第四章 仗劍無情苦有情(1 / 2)

子彥抱著頭無比痛苦地嚎叫著,頭上青筋爆出。礙於他手中亂舞的劍,涵櫟無法靠近。

過了許久,子彥終於冷靜下來了些許。他掙扎著睜開雙眼,眯著看向涵櫟,弓著身子,輕喊道:“涵櫟,二殿下?”

涵櫟大喜:“子彥,你想起來了,你想起我是誰了嗎?”

子彥將頭向兩側擺動了一番,環顧四周後,對涵櫟說:“二殿下,快,快殺了我。”

涵櫟駭然:“子彥,你在說什麼?”

子彥突然衝到涵櫟身前,左手緊緊抓住他的右胳膊,說:“二殿下,快殺了我。”

“為,為何?我,我不能。”

子彥右手扶額,那裡還疼得劇烈,他強行維持著最後的清醒,擠出幾句話:“當初,諸葛南假冒葛東騙了我,害我犯下了無法饒恕的罪過。我一直很愧疚,所以便隻身前去了古拉夏那裡。古拉夏讓我替她製作這些不死之士,為了讓她信任我,我便做了。這些不死之士,是魔族用來殘害無辜的武器,我必須要想辦法毀掉它們。所以,我將原來放置於所有不死之士體內的生復草,換成了僕忠草。”

“僕忠草?”涵櫟不解。

“對。”說著子彥就快要一頭栽倒,涵櫟趕忙將他扶住了。“這僕忠草,斷其莖,則能長出新莖。折斷的莖也能再生成一株新的草。”

涵櫟大悟:“所以這些不死之士,被砍斷的手腳都能長成新的不死之士。”

子彥點頭,此時他已滿頭汗珠了。“不錯。可是僕忠草還有一個特點。這僕忠草之所以叫僕忠草,是因為,就算新生成再多的草,只要最初的主草死了,其它新生的僕草也都會跟著死,就如僕人對主人的衷心一般。那株主草,我為了不被古拉夏找到,已經種到了我自己的心裡,眼下,它全靠我的血在灌養。只要我死了,主草就能死,那麼所有這些不死之士體內的僕草,就都能跟著死掉了。到時候不死之士也就不再是不死之身了。”

涵櫟架著搖搖欲墜的子彥,說道:“既然毀掉草就好了,何須讓我殺了你呢?”

子彥說道:“二殿下,這僕忠草的主草需要以血養活。我把它養了幾個月,它早已和我的心長在了一起,分不開了。所以,只有一劍刺穿我的心臟,才能徹底毀了它。”

一陣寒意襲擊了涵櫟的全身。他架著子彥,拼命搖頭道:“不行,不行,不行。子彥,你哥哥臨死前,囑咐我,一定要照顧好你,所以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們一定還有辦法的,你快想想,我們一定還有辦法的。”

子彥突然笑了起來,接近癲狂地笑,然後說:“你看,我還親手害死了自己的哥哥。所以我此刻這般,也都是咎由自取了。”

“子彥,這不怪你,你也只是被騙了。我答應過子邦要照顧你的,我們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

子彥搖搖頭:“沒有辦法了。我選這僕忠草時就已經做好打算了,即便二殿下你不出手,我也會自己出手了結自己的。可沒想到,這古拉夏居然從一開始就沒相信過我,居然迷惑了我的心智。我體內的靈皇之瓊,一直阻攔著我傷害自己的肉身,所以我實在無法對自己下手。二殿下,眼下我不知道我的意識還能維持多久,所以,請你趕快殺了我。殺了我,這一切就都結束了,我也算,替我哥報仇了。”

涵櫟拼命搖著頭,咬著牙說:“我做不到,子彥,你不要放棄好不好,影汐還在等你,她還在等你啊。”

提到影汐,子彥的神情突然變得溫柔又哀傷,一滴淚劃過他的臉頰:“影汐,她是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也是我這一生唯一所愛之人。可我還是傷害了她。”然後他低下頭,發現腰間掛著的鏤雕木球不見了,著急得推開涵櫟,趴在地上四處尋找。

涵櫟大概猜到了他要找何物,迅速跑到方才打鬥的地方,撿起掉落在地的木球拿給子彥:“子彥,你可是在找這個?”

子彥一把搶過木球,抱在懷裡,終於鬆了口氣說:“對,就是它,就是它。”他捧在懷裡,彷彿這是絕世珍寶一般。過了一會兒,他將木球遞到涵櫟的面前。涵櫟瞪著眼睛表示不解,子彥便解釋道:“幫我將這個,送給影汐。這是我為她雕刻的。我何其有幸,此生能遇見她。是我自己傻,親手斬斷了我和她之間的緣分。她若恨我,我不怪她。若是我的死能稍微彌補一點我犯的過錯,能讓她心裡好受一點,我也算死得其所了。這個木球,是我唯一能留給她之物了,願她,有朝一日,放下狠意時,還能想起我來。”

涵櫟接過木球,雙手顫抖。木球在顫抖的雙手中,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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