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在嘶吼,在咆哮,在向著所有人宣洩著他的憤怒。
一個又一個的名字從名單上被抹除,彷彿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浮在每一個殺手的頭頂。
“薩達…我來看一眼…涉及地下人口買賣…”手機螢幕照不亮萬尋的臉,就像是有著一層黑霧籠罩一樣。
手槍聲響起,又是一顆人頭爆裂開來。
夜還很漫長,他有的是時間去找每一個人,黑霧籠罩住萬尋的身體只剩下一雙發著微光的藍色眼睛。
全球各地對於萬尋來說,只是時間問題,他在一個區域一個區域的盤查。
血債是償還不盡的,如果能夠讓喧囂的靈魂獲得短暫的安寧,無論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人類的惡在萬尋的眼前暴露無遺,他之前從來沒想過要去做些什麼,他知道自己殺不乾淨,也看不完全。
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給毒蛹中所有人一個警告,那幾天後來被記錄為——屠殺之夜。
哪怕是在毒蛹中也再沒有那麼大規模的屠殺事件
“這個是…?”櫻看著手中的兩張遊樂園門票,又看了看戴著眼罩躺在辦公椅上準備睡覺的萬尋。
“幫忙交給滄海市內的我,我想一下,這個時候的我應該會在上午9點多左右路過廣場。”萬尋調整了一下躺姿,他可是連著好幾天晚上沒睡覺啦…再不睡要死啦,雖然不會真死就是了。
櫻拿著門票站在門前,或許她也可以帶著玲去那裡玩一天,按照神州曆法,今天應該是新年。
而某人已經累的睡著了。
萬尋踏足在湖面之上,這裡他曾經來過,漆黑一片的湖面之上不斷的飄出黑霧。
萬尋蹲了下去,湖面上照映出他的影子,藍色的雙眼,渾身充斥著黑霧。
實際上萬尋一直沒有擺脫第二次能力的困擾,他就像是在萬尋的內心種下一個種子,越是殺戮他陷的越深,這也是他不隨便殺人的一部分原因之一。
萬尋盤腿坐在那裡發呆,夢嗎?說真的他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他還有事情沒有做完,毒蛹裡面的人太多太多了,作為一個在全球範圍內都有著殺手的超大型組織,他所能做的只有慢慢的清理。
櫻走在街頭,飛機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到達了滄海市,當萬尋坐上毒蛹之主的位置後,權力,金錢,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櫻緊了緊脖子上藍色的圍脖,滄海市不算冷,至少沒有極東冷。
她只是在完成萬尋給她的任務罷了,她閒不下來,總要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就像是一把刀如果久未出鞘就會鏽掉,她始終沒有走出來。
“給。”櫻將門票遞給某個迷失在原地的傢伙。
“你怎麼來了?”少年很疑惑,櫻看著少年的疑惑,總感覺這個不吵不鬧的身影更好一點…
不,還是吵鬧一點好。
“老闆讓我來的。”櫻如實回答,她總感覺身上這一身有些彆扭,但因為面料的合適,又讓她行動起來沒有任何的阻礙。
一想起來萬尋當時的眼神,她就忍不住想給他一個手刀。
“小櫻啊~現如今我可是至高無上的老闆,你穿什麼自然是由我來定啦~”萬尋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櫻當時沒拒絕,自然也就一直穿著了,反倒是萬尋一臉無聊的樣子。
白霧被吐出,她一個人走在滄海市的街頭,她向著橋下看去,當時她就是在這裡被萬尋釣起來。
勿忘我…勿忘我…
萬尋瞪著一雙死魚眼從躺椅上爬了起來,原因無他,他睡不著了。
越睡越麻,還不如不睡來的好。
他再次開始翻起檔案,他發誓,他下輩子寧可一點權力沒有也不願意坐辦公室了!
這種文職就應該找那種專業的人員。
萬尋把筆放到桌面上,將一根棒棒糖塞到嘴裡面,他看著窗外,好吧,也沒什麼好看的。
金錢現在對於他來說真的就只是一串數字。
他選擇了慈善,他將一部分錢打給了世界各地的孤兒院。
當然最重要的是…對於穆大陸那邊的。
夜晚,櫻走入辦公室之中,看著已經坐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少年,他閉著雙眼,雙手垂在那裡,渾身都有著一層雪白的濾鏡一樣。
他已經燃盡了。
櫻上前摸了摸少年的頭
萬尋突然暴起,嚇得櫻後退一步,萬尋拽住櫻的右手單膝跪地,室內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