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離最終還是沒能阻止景缺帶著魏冉去了郢都最豪華的酒樓。她原本想自己先行回家,卻不料魏冉竟然相邀,景離不好推辭,便也跟了過去。
景離原本也不是大家閨秀的性格,幾杯酒下肚三人便熟絡起來,也知道了魏冉的同母姐姐羋月便是大王的妃子。
魏冉今年十五,與景缺同歲,比景離小了一歲。他之所以來郢都是羋月送信讓他入學百家學院。
“巧了,我與族姐也在入學之列!以後便是同學,再乾一杯!”景缺興奮道。
“哦?不知賢姐弟學的是哪一家?”
“我入的是軍事學院,學習兵法,將來一定超過族兄景翠!我族姐入百家學院,對了姐,你修習的是哪一家?”
景離白了他一眼,惱道:“你眼裡哪還有我這個姐姐,連我學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再說一次,我打算修習儒、法!下次再忘了看我不收拾你!”
“奧喲!我記下了!魏兄打算修習哪一學派?”
“我打算先修法家,之後再入軍事學院修習兵法!”魏冉看了景離一眼說道。
“好!說不定以後還能與魏兄一起征戰沙場,哈哈哈!”
九月十日,晴空萬里。
熊槐天不亮就起來準備楚國最高等的學府,百家學院與軍事學院的開學典禮。因為兩座學院毗鄰,所以昭陽便安排兩大學院的學子們聚集到一起,一同舉辦開學典禮。
與齊國稷下學院不同的是,楚國的百家學院與軍事學院才算是真正意義上的高等學府。雖說招收的基本還是貴族子弟,但就現在來說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普通人連讀書的機會都沒有,怎麼可能進得了兩大學院?真要打破知識的階級壟斷,得有一個過渡期,可能要幾十年。
卯時,熊槐坐著王室專用的華麗六馬青銅軺車,王衛軍前方開路,太一營護衛車旁,王后南芷以及鄭袖、羋月、田夕也隨同而來。
在熊槐的授意下,鄭袖代表鄭家為兩大學院各捐贈了一所圖書館,館內除了各種典籍的紙質版之外,還將各種孤本典籍也一併收藏了。
田夕是百家學院醫學院的講師,主講外科,培養隨軍醫師。
兩大學院門前是青石板鋪就的巨大廣場,廣場中央是一座圓形高臺。此刻,熊槐就站在高臺上,臺下是朝中大臣以及數百名莘莘學子,所有人目光炯炯地望著大王。
熊槐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諸位學子,這是一個百家爭鳴的時代,這是迄今為止最好的時代!今日,是你們入學大楚百家學院與軍事學院的日子,幾年後你們將是這個時代的弄潮兒!今日,寡人主要談兩點。其一,何為師?師者,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聖人無常師。孔子師郯子、萇弘、師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賢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則必有我師。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是而已。師之道,學院教授謹記!”
“臣等謹記!”
“其二,勸學。君子曰:學不可以已。青,取之於藍而青於藍;冰,水為之而寒於水。木直中繩,輮以為輪,其曲中規。雖有槁暴,不復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繩則直,金就礪則利,君子博學而日參省乎己,則知明而行無過矣。故不登高山,不知天之高也;不臨深溪,不知地之厚也;不聞先王之遺言,不知學問之大也。積土成山,風雨興焉;積水成淵,蛟龍生焉;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無以至千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捨。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捨,金石可鏤。蚓無爪牙之利,筋骨之強,上食埃土,下飲黃泉,用心一也。蟹六跪而二螯,非蛇鱔之穴無可寄託者,用心躁也。君子之學也,入乎耳,著乎心,布乎四體,形乎動靜。端而言,蝡而動,一可以為法則。諸學子謹記!”
“學生謹記!”
“最後,寡人還有一言與諸君共勉: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夫學須靜也,才須學也,非學無以廣才,非志無以成學。慆慢則不能勵精,險躁則不能冶性。年與時馳,意與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窮廬,將復何及!”
“我等謹記!”
熊槐這一頓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