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崇延不得不下令退守漢江以北,但他不知道,他的噩夢剛剛開始。
李恪在江寧稱帝后,便開啟了北伐之路。
魏軍在漢江以北的防禦,被李恪打崩,戰線一度推進到淮河以北。
若不是六年前的最後一次北伐,李恪突然病倒,恐怕夏軍已經打到魏國國都。
這一切,在場的魏國君臣都親身經歷過。
“陛下,三路主力齊發!”最愛打仗的右相賈政道率先發言,“泰山壓頂之勢滅夏。”
“朕知道,朕問的是如何去實現。”
這下就把賈政道問懵逼了。
我賈政道紙上談兵,從千里戰略轉移到不戰而屈人之兵,能跟你說三天三夜!
但你要是問我如何操作,那對不起,我不是不會啊,我是瞧不上那種雕蟲小技!
“三路齊發,主力打徐州!”魏無忌說道。
魏崇延看了一眼聞淵,問道:“聞卿以為如何?”
“臣以為打東線的目的是為斷夏國的賦稅,但聽聞韓世忠在秦州,若將主力放到東線,恐有不妥。”
“對!朕也是這樣想的!”
顯然魏崇延心裡還有李恪帶來的陰影。
當年的局面,吳國內部崩塌,主幼國弱,大臣一盤散沙。
剛登基的魏崇延何等意氣風發,發百萬之兵南下,摧枯拉朽。
當時,姑蘇城所有的吳國大臣都跪在城門外,迎接他。
各地大儒已經爭先恐後為他魏崇延開始寫書注經,
誰曾想到,秦州的那個人,竟然能徹底翻盤,甚至反攻。
“韓世忠在秦州,我們主力若打徐州,會給韓世忠充分的準備時間,這不妥!”魏崇延繼續說道,“若能消滅韓世忠,夏國將士氣大跌,取徐州如探囊取物。”
“但秦州很難打。”魏無忌說道,“不僅僅有韓世忠坐鎮,秦州的風陵渡號稱天塹,擊敗我們擊敗了秦州所有夏軍,夏軍只需要退守南岸,以水師防守,我軍將無計可施。”
“那就在北岸鑄造船塢,與夏軍水上作戰!”魏帝說道。
“我們不擅長水戰。”魏無忌堅持道。
“不擅長可以招募擅長的,我們都佔領了秦州,秦州自然有擅長水性的人。”魏帝繼續堅持道,“聞淵,你說是不是?”
“臣之所以堅持主力打秦州,除了韓世忠在秦州,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什麼原因?”
“秦州是漢江的上游,拿下秦州,我軍可順江而下,直達夏國的江寧,攻克江寧,夏國亡。”
“說得對!”魏帝拍案而起,“說得對!”
“但秦州不僅僅有夏軍,還有晉軍,臣擔心必要的時候,晉國會出手。”魏無忌再一次反駁。
“晉軍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魏帝毫不掩飾地說道,“卿大不可必擔憂。”
“但聽聞晉國三公主可不是省油的燈,這幾年,秦州晉軍被她訓練得井井有條,太行晉軍這兩年戰力也在明顯增加。”
“一個女人罷了!”魏帝冷哼一聲。
“臣……”
魏無忌還想堅持說,被魏帝打斷:“朕知道你急著想打東線,你的理由真不是反對,朕只是擔心韓世忠。”
“既然陛下如此擔憂,那就增加兵力。”聞淵突然說道,“主力兩線作戰,東西同時攻打!”
“可行?”魏帝問魏無忌。
“可行!”賈政道先搶答,“請陛下給臣一支精銳,臣去徐州取陸康人頭!”
“右相此次勞累過度,就不要再奔波了。”魏崇延淡淡道。
“可行,陛下。”魏無忌道。
“那就這麼定了,若兩線出擊,聞淵領三十萬大軍,東線放置二十萬大軍如何?”
“臣覺得東線必須放三十萬以上。”魏無忌說道。
“為何?”
“一旦從徐州渡過漢江,快速佔領常州和蘇州,必須要有大量兵力,否則會快速攤薄,被夏軍集中兵力攻打,就不好了。”魏無忌仔細地分析,“若是不佔領蘇州和常州,就無法切斷夏國的糧草。”
魏崇延點了點頭,看向聞淵,聞淵說道:“臣只需要十五萬精銳!”
“那就這麼辦,西線十五萬,東線三十五萬!”
“還有一件事。”魏無忌說道。
“還有何事?”
“江寧城的斥候發回來的訊息稱,夏國在秦州召集五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