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加速流動,更有利於造反。”
“反賊可以從一個郡快速到另一個郡,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嗎?”徐遠道。
楊寧說道:“你這個說法有問題,你已經提前認定了有人會造反,而不是說哪個地方更容易出現反賊。”
李彥卻是心中一驚,楊寧他不愧是楊寧,楊寧居然還懂邏輯辯論。
這在認知事物和與人討論問題的時候,是非常重要的。
很多人會用一些技巧,偷換概念,讓人聽起來彷彿是那麼一回事。
這就是人類語言的詭詐之處。
顧冉愣了一下道:“現在就是蘇州和常州各郡都造反了,若不是陛下聖明,及時派人處理,後果不堪設想!”
“宰相有什麼看法?”李彥突然說道。
宋濂道:“都御史說的有道理。這個問題,我們可以假設,假設蘇州和洪州都有人造反,那麼哪個地方的反賊更容易做大,臣以為可以從這一點來分析。”
“那當然是蘇州!”徐遠道。
“那就未必了。”宋濂說道,“洪州郡望的莊園裡有多少人丁,我們是不知道的,郡望在各郡縣的影響力,諸位卻是知道的。他們手中有大量的人,大量的田,還有鐵礦,在地方上還傳播經義。若是他們有惻隱之心,與蘇州的商人、鄉紳相比,誰能快速聚集人呢?”
徐遠想說點什麼,但一時間啞口無言。
劉文靜心裡想著,陛下這宰相算是找對了,這個宰相真的是以理服人的啊!
其他大臣想反駁宋濂,但一時間不知道從哪一點反駁。
於是徐遠說道:“無論宰相如何說,這一次的確造反了。我們提的這個建議也是為了維護地方的穩定。”
這就很儒家了。
重新塑造世家,世家講的是傳承,世家的利益鏈條和鄉紳地主本質是一樣的,就在於禮法!
禮法講的是尊卑有序,你一個農民,就老老實實在地裡耕地,工匠就老老實實打鐵。
士族是士族,門閥公卿,即便生出傻子來,那也比滿腹才華的賤民要高貴不知多少倍。
“想要解決蘇州和常州以後繼續造反的潛在可能,其實很簡單。”宋濂說道,“刺史、太守、縣令,三層官員,在地方上掌握了治民之行政、訴訟之司法、收稅之財政,甚至州郡縣都還有一部分民兵,這算是武力。這些權力都掌握在一個官員手裡,一旦這個官員想要投奔魏國,他很容易調動人、物,又欺瞞下面,煽動更多不明真相的人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