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契丹聯合?”魏崇延有些吃驚。
其他大臣也面面相覷,顯然不太懂魏無忌這個說法。
“契丹可是我們的敵人。”禮部尚書劉言說道。
“晉國是我們的敵人,夏國是我們的敵人,契丹也是我們的敵人。晉國不僅是我們的敵人,也是夏國的敵人。契丹不僅僅是我們的敵人,也可以是晉國的敵人。敵人的敵人,就可以做朋友。所以晉國可以是我們的朋友,契丹也可以是我們的朋友。”
眾人被魏無忌繞進去了,有些沒反應過來。
魏合甚至在一邊掰手指數起來。
“既然晉國和契丹都可以是我們的朋友,夏國其實也可以是我們的朋友。”
眾人更加反應不過來。
魏崇延說道:“信陵君之意是,我們不應該再像過去那樣四面樹敵,應該聯合其他的,對付我們想要對付的,是嗎?”
“是的,就像當初我們與夏國聯合,南線數年無戰事,我內部才有機會推出新政,隨後對晉國用兵,奪得雲中,又有底氣與契丹打。”
“太子怎麼看?”魏崇延的目光落到魏程的身上。
魏程說道:“信陵君的聯合之策乃是上上之策,不過臣認為,目前不應該對晉用兵,畢竟我們剛派使者到晉國,與晉主達成了協議。就目前的局勢來看,夏國對我們的威脅最大,臣認為應該在北邊穩定契丹,在西邊聯絡晉國,在南面持續對夏國用兵。至於信陵君用的疲夏,臣不贊同。”
“哦,具體說說。”
魏程說道:“疲夏為何不直接滅夏?”
“陛下,臣不贊成太子的想法。”魏合站出來說道,“現在根本無法滅夏。”
“為何不能?”賈政道說道,“我們這一次雖然打的不順利,但夏國也損失慘重,我大魏國力比夏國雄厚,還能再徵調數十萬精銳,夏國還能嗎?”
“右相是在說笑嗎?”魏合嘴角上揚四十五度,斜著眼睛看著賈政道,那樣子彷彿在說,你這頭豬是怎麼坐上宰相的位置的?
“陛下,臣認為不必再爭論是否對夏國發重兵了。”魏無忌說道,“大魏與夏國接壤數千裡,一旦再打起來,必然又是三州大戰,大魏投入的兵力、物資是無法想象的,更何況晉國會再一次干涉秦州戰場,契丹也可能會全力南下。相反,晉軍主力要麼在秦州,要麼在雁門,滅晉只需要攻破井陘關,便可快速兵臨曲城。如此這般,姬清顏只能回師,而夏軍卻無法施行救援。”
魏崇延點了點頭:“還是信陵君把整盤棋理得更順一點。”
說到底,在契丹、晉國和夏國之間,滅夏難度是最大的。
因為魏夏之間沒有山川阻隔,都是一馬平川,戰線無限長,夏軍戰力又相當強悍。
想要滅夏,就必須兩路或者三路齊發。
這樣對魏國來說,調動的資源是極大的,本身去年打的就不順利,現在魏國內部需要好好消化。
如果再繼續南征,西線和北線就可能被敵人趁虛而入。
晉國卻因為與魏國有太行山阻隔,晉國國內兵力主要部署南面的秦州和北面的雁門關。
不需要太長戰線,魏國只需要調動數萬精銳對井陘關單點突破,就可以攻入晉國核心區域。
對付契丹也是,魏國與契丹的戰線主要集中在易州、青州與幽州之間,戰線最長不過四五百里,真要打起來,也不需要強行投入太多大軍。
“可井陘關易守難攻,想要攻破,不是那麼容易的。”賈政道說道。
信陵君說道:“所以夏軍攻破楚丘郡郡城和晉陵郡郡城的武器,對我們來說格外重要,只要我們掌握了這種武器,滅晉就沒那麼困難了。”
“能找到嗎?”魏崇延顯然也很感興趣。
“臣已經安排人去打探。”
“一定要找到。”魏崇延強調了一句,然後說回正事,“如何與契丹聯合?”
“在易州和幽州之間設立互市,契丹一直想要我們的絲綢,我朝增加對契丹的絲綢供給。”
“意思是與契丹和談?”
“是的,並且鼓勵契丹進攻晉國的黑山城,這樣可以迫使晉國內部往黑山城增兵,進一步使內部空虛。我們攻破井陘關後,滅晉易如反掌。”
在場的大臣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感覺信陵君這招兵不血刃地安撫契丹,又借刀殺人,實在犀利。
“若契丹攻下黑山城,豈不是要霸佔那裡?”魏崇延道。
“契丹攻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