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幕中,宋聽伸出胳膊,費力地想去夠那塊牌位,一條長鞭卻狠狠抽了過來,走時甚至帶走了一塊皮肉。
鬼面神醫真如厲鬼一般,嗓音沙啞冷寂:“大人是不是忘了,我剛才說過,若是牌位摔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就不作數了!”
“人人都說指揮使大人武功高強,怎麼會連一塊排位都捧不住,大人莫不是故意的?!”
夏日多雷雨,半空中閃電交替,密集的雨點升騰起白霧,狂風呼嘯著似乎要把山間的樹木連根拔起。
宋聽其實已經快看不清,循著聲音轉過頭,只看到幾道模糊的身影。
“不會……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勞煩先生再給宋某一次機會。”
嚴青山原本的意圖就是要折辱宋聽,當然不會真的就此作罷。
帶著倒刺的鞭子在暴雨中呼呼地照著宋聽抽過去:“那就爬起來!繼續!”
“是……”宋聽咬著牙,站起來,小心將那塊漆黑的牌匾抱起來,一步步艱難地往前走。
幾步後,他再次跪了下去,叩首……
哪怕是酷熱的夏日,長時間被雨水淋著,還是感覺到刺骨的涼。
膝蓋從最初的疼痛到後來的發麻發脹,到了此刻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無論是跪下還是站起來,好像都不由自己做主。
但心口的傷卻是更難捱,那一次次的下跪,起身,每一次都牽動著那道傷,讓那些痛感彷彿成倍的累積著。
他太累了。
可他不能倒下。
幾年的煎熬似一場沒有盡頭的噩夢,他已經差點失去那個人,好不容易失而復得,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失去的痛苦。
他這一路走來,皆是步步為營,如履薄冰,但如果失去了楚淮序,那麼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