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神色微動,低眉順眼地重複:“我沒有想要騙你。”
他這副抵死不承認的模樣又叫懷月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
那個晚上,整個王府陷在火海里,他被兩個官兵押解著站在宋聽面前。
男人臉上還沾著他親人的血,目光如狼似虎,像要把他吃了。
懷月覺得噁心。胃裡填進去的那幾口東西翻江倒海地湧上來,他推開宋聽,俯身吐了出來。
後者臉色大變,急切地要來探查他的情況,卻被懷月一掌輕輕推開。
懷月用手背抹了把嘴,一隻手撐著床榻,側身睨著宋聽:
“不勞大人費心,奴不過是因為看見大人這張臉,覺得噁心罷了。”
他故意將尾音咬得很重,腔調輕蔑,好似真的對宋聽感到極深的厭惡。
明明是炎熱的夏夜,男人的聲音卻像寒冬臘月裡最凜冽的風,不帶半點溫度,將宋聽凍得連心臟都快僵硬了。
他似承受不住一般踉蹌著朝後退了半步,黑眸中有浪潮激烈地翻湧而起。
但那只是很短的一瞬,那些情緒很快就在寂靜中緩緩沉斂下去。
宋聽食指壓在懷月的唇瓣上,指腹摩挲著,手指上的溫度如影隨形地烙在懷月微涼的薄唇上。
“鳴瑜,不管你惡不噁心我。”
宋聽俯身逼近他,唇緊跟著也落下來,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
“你都得在我身邊,直到我死。”
懷月眯了眯眼,看著像是想說點什麼。
但宋聽已經捧住他後腦勺,吻得又深又狠,叫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漆黑深亮的眼眸因著這個吻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水霧,猶如盪開得水波,有粼粼春光傾瀉在上面。
唇與唇的相觸帶起微妙的戰慄感,時隔五年的這個親吻叫宋聽整個人都抑制不住地開始發抖。
心口疼得連呼吸都覺得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