剮,抽筋拔骨。
明明是最怨毒的詛咒,宋聽的反應卻彷彿聽見了最動聽的情話,眉眼都跟著軟下來。
他捧著懷月的後腦勺,將一記溫柔的淺吻印在他眉心。
“好。但是你得活著,活著我的命才是你的,若是死了,你我怕是不能夠在同一處。”
他是註定要下地獄的,但他的公子那樣好,絕不會受那刀山火海的刑罰。
懷月睨著眼,似笑非笑。
“當真無趣。”
他掙開宋聽的鉗制,翻身下榻,動作間一側的衣衫落下來。
宋聽呼吸猛地滯住,臉色陰沉如鐵,“誰打的你?!”
懷月起初並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順著宋聽的視線下瞥,才看見自己左邊鎖骨處的傷。
他卻根本沒當回事,將落下的衣衫扯好。
“這是怎麼弄的?”宋聽滿身戾氣,眼眸陰鷙。
他手掌輕輕搭在懷月肩上,扯開那身紅。
之前在船廳裡,懷月露出的是另一半肩膀,所以宋聽是直到此刻才發現原來他身上竟帶了那樣重的傷。
竟都像是……
每一道都在提醒宋聽他之前不敢去想、不忍去想的東西已經成了真。
這一刻,宋聽是真的想殺人。
他渾身都在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捏著懷月的肩膀,一字一句艱難地從唇齒間擠出來:
“告訴我,誰弄的。”
他要殺了那個人。
他一定要殺了那個人。
千刀萬剮處以極刑。
今晚重逢以來,他對待懷月的態度總是極小心、極珍重的。
就好似他是什麼珍貴的物件,碰一碰就會碎。
但此時此刻,宋聽幾乎被憤怒焚燬了理智。
捏著懷月肩膀的雙手用了極大的力道,簡直像是要將他骨頭捏碎。
懷月額角不自覺地滲出冷汗,臉上卻又露出慣常面對客人時的笑,帶著明顯的討好和曖昧:
“每個客人總有自己不同的喜好,貴人不必如此。”
“若是汙了貴人的眼,奴出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