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不敢。”宋聽緩緩跪下來,“只是臣絕非長公主的良配。”
小皇帝自己也不想當這個月老,但架不住皇姐央求,只能又說:
“今日你就給朕一個準話,宋愛卿,你到底是志不在此,還是單純不喜歡女子?”
皇帝年紀小,有些話不好意思說出口,卻又不得不說。
斟酌再三後,他試探著問宋聽:“朕聽聞你此次下江南,還帶了個絕色美人回來?”
宋聽:“……”
長公主找小皇帝當說客,想必也是聽說了這件事。
“臣惶恐,但臣確實只能辜負長公主的厚愛,請陛下和長公主恕罪。”
話說到這份上,宋聽雖然沒有直接承認自己喜歡男人,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小皇帝當即長嘆了口氣:“愛卿可真是會給朕出難題,這下朕都不知道該如何告知長公主這個訊息。”
宋聽將頭埋得更低。
“起來吧,都說了是私事,沒必要因為這個跪朕,朕難不成還能因為這個砍你的頭?”
“不過——”楚明煥話鋒一轉,“朕聽說你府裡那位美人,肖似端王三公子楚淮序?”
“陛下,楚明耀伏誅,如今已經沒有什麼端王了,自然也沒有什麼三公子。”
皇帝皺了皺眉,苦著臉:“是朕失言,但朕當真是很好奇怎麼樣的美人才能惹宋卿這樣的人動凡心,有機會帶他來見見朕。”
宋卿道:“是。”
小皇帝:“先去吧。”
宋聽:“臣告退。”
離了皇帝,宋聽又去興慶宮見了太后。
祈福大典在即,他們這位娘娘心裡憂切,自打宋聽從江南迴來,便時常將他喊進宮裡商量。
“宋愛卿啊,哀家和煥兒,我們母子倆能安安穩穩地在這宮裡,可多虧了愛卿。”
“哀家實在想象不出,若是離了你,哀家和煥兒可怎麼辦。”
太后今年也不過三十餘歲,又因為保養得當,臉上很難看出歲月的痕跡。
“娘娘不必憂心,陛下英明果決,縱使沒有臣,也能將一切打理得很好。”
“這不一樣的。”太后握著宋聽的手,朝他懷裡靠過來,“哀家和煥兒仰仗大人多年,大人早已是我們母子倆的主心骨。”
“娘娘。”宋聽不著痕跡地避開,,“娘娘這是在折煞臣。”
“臣作為大衍的臣子,為陛下和娘娘分憂是臣的本分。臣還有要事在身,就先告退了。”
太后微變,尷尬地扶了扶頭上的珠釵:“那你便去吧。”
出宮已快申時,宋聽心裡記掛著楚淮序,馬兒都比平日走得急。
“糖人——糖人——又酸又甜的糖人——”
臨近府邸時,聽見沿街小販的叫賣聲,宋聽不自覺勒緊韁繩,停在賣糖人的小販面前。
那小販被嚇了一跳,臉都白了:“大、大人。”
宋聽從懷裡取出一個元寶:“我都要了。”
小販賣了一輩子的糖人,根本沒見過那麼多的錢,嚇壞了:“大人,用不了那麼多錢。”
“嗯。”宋聽卻只點點頭,將那個元寶丟進了小販懷裡。
沒等小販反應,他自己已將糖人扛在馬背上,一揚馬鞭,走了。
“大人回來啦。”
“嗯。”宋聽下意識找了一圈,管家看得分明,趕忙道,“公子午睡還未醒來。”
宋聽皺了皺眉:“何時歇下的。”
“一個時辰前。”管家事無鉅細地交代,“今日熬了雞湯,用的是府裡養了三年的老母雞。”
“公子喜歡,誇了句鮮美,難得多喝了一些,喝完又吃了些冰,這才歇下的。”
“冰吃了多少?”
“大人放心,只一小碗,大人吩咐過,奴才不敢忘。”
宋聽點了點頭,又問起雞湯的事情。
他為了能讓楚淮序多吃幾口菜,可謂是用盡了辦法,連宮裡的御廚都帶回來了。
楚淮序卻半分面子都不給,食量仍跟貓似的。沒想到卻喜歡這雞湯。
“大人要不要也喝一碗?”
“嗯。”宋聽心裡有些高興,“今日當值的是哪個廚子,賞。”
“老奴替王二謝大人賞。”
“以後懷月的吃食便交與他來負責。”
“是。”管家將視線落在他手裡的糖人上。“大人,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