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停了下來,精亮的目光緊緊黏在楚淮序臉上,意有所指道:
“公子許久不曾有過人了吧。”
楚淮序這時候正半靠在床頭,髮絲凌亂、眼尾飛.紅。
總是故意氣人的那張嘴一張一合,呼吸很急。
他睜著盈盈的水眸,目光朝宋聽刺去。
明明是很兇的一個眼神,卻因為眼尾的虹.無端端軟了下來。
似宋聽常年別在腰間的那把軟劍,足以要了人的命。
“是啊,大人將奴從醉春樓劫出來卻又不要奴伺候。”
“奴這幾日可當真是寂.莫.難捱,念極了從前醉春樓的那些蒽.客。”
宋聽站起身,長時間的跪姿讓他雙腿有些僵麻。
起身的一瞬甚至差點重新跪下去,但他卻強撐著,連面色都沒有變一下。
“那些人真的都碰過.禰嗎?”
他俯身過去,握過楚淮序的那隻手此刻捏住了他下巴。
臉上頭一次對眼前的這個男人露出惡劣的表情:
“可我怎麼聽公子身邊那個小鬼頭說,公子只賣藝不賣……”
他是真的被氣惱了才口不擇言地也想氣一氣楚淮序,但最後兩個字到底捨不得說出口。
那是楚淮序的痛,也是他的痛,他要多混賬才會用那樣的事來氣對方。
宋聽喉結滾了滾,此刻只恨不得將自己的舌尖咬斷。
他甚至不敢去看楚淮序的眼睛,害怕從那雙勾魂的眼裡看到半點哀痛。
是他親手將這個人變成這樣,他怎麼能、怎麼敢再說那樣的話。
“我……”他眼眸閃爍,重新跪在楚淮序腳邊。
楚淮序鳳眸一轉,譏諷道:“大人這是做什麼?”
宋聽將懷裡那柄不久前才捅過自己心口的雲紋匕首取了出來,雙手遞了過去:
“你捅我吧,隨便捅,只要能叫你出氣。”
這個道歉的方式真是簡單直接,楚淮序都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