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向宋聽:“大人真是公務繁忙。”
宋聽哪裡聽不出這是在譏諷他,無奈地笑笑,並不應聲。懷月卻不肯就此罷休,繼續道:
“只不知大人這等顯赫的身份,卻將我這樣一個妓子帶回去,會不會令長安裡那些人笑掉大牙?”
“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人人驚懼的九千歲,不要公主王孫,偏要一個男妓,往後那些個說書先生說不定又能多一個故事了。”
山路顛簸,馬兒走得比平路要慢一些,宋聽扯了下手裡的韁繩,遞給身旁的祁舟,自己一個躍身跳上了馬車。
懷月這才警惕起來,門簾裡傳來清泠泠的一聲質問:“大人這是想做什麼?”
宋聽邊附身撩起門簾,邊說:“馬背上不舒服,本座想同公子一道坐坐這馬車。”
這是他第一次在懷月面前自稱“本座”,後者慵懶地靠在馬車上,臉上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馬車很寬敞,宋聽倒是沒有自找無趣,自覺坐在門口的位置,離懷月還有一段距離。
夏日裡天氣炎熱,他怕懷月熱著,出發時往車裡放了冰,每到一個驛站再換上新的。
這會兒桶裡的冰已經融化得差不多,暑氣倒是減輕不少。
“馬上就到定州了,忍一忍。”
懷月不理他,半垂著眼睛吃杏子。
一口下去,酸得倒牙,他皺著臉“嘶”了一聲,將那個還印著自己牙印的杏子朝宋聽拋了過去,正正巧巧落在男人懷裡。
宋聽撿起來,抵在嘴邊,正好同那道牙印相貼。
舌頭有意無意地在上面碰了兩下,視線不加掩飾地落在懷月臉上,分明就是在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