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眯緊,和空行對上視線時遞給對方一個很深的眼神。
空行接收到了這個眼神,神色微變,顫抖著聲音道:“草民……草民是受……”
說到這裡,他瞳孔驀然睜大,然後抱住自己的肚子,嘔出了一口黑血。
這番動靜叫他怔了片刻,接著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駭然地瞪向章炳之,“大人,您這是……這是要過河拆橋嗎?”
大口大口的血從他喉嚨裡湧出來,他腹中劇痛難忍,在地上不住地翻滾,又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奮力撲過去,抱住章炳之的腿:
“您當初可不是這樣說的,您……您答應過我,只要我按、按您的要求做,就保我……保我一家老小衣食無憂,您這是要……要殺我滅口……”
見空行敗露,章炳之原本的確是想犧牲這顆棋子的,反正這老和尚的妻兒還在他手中,諒他也不敢說什麼不該說的。
他剛剛那番話實則就是在敲打對方。若是能借機拉宋聽或者楚淮序下水,那就再好不過。
這原本也是兩人事前商量好的,一旦事情超出他們的預料,發展到不利於他們的一步,空行就要把罪名擔下來,並且嫁禍給宋聽。
人是章炳之帶到太后面前的,他卻要想方設法撇清關係,將自己從這件事裡摘出去。
但讓章炳之沒想到的是,這老和尚居然會在此時反咬他一口。他立時慌了一瞬,用氣急敗壞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胡說八道!你休要胡說八道什麼,老夫何時同你說過這些,你不要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