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那位貴人在,我沒敢說,這是他給的賞錢,太多了,還是給您吧。”
懷月慢吞吞地接過來:“嘖,還是金瓜子啊,我們那位大人可真是出息了。”
他把錢袋子一倒,小山一樣堆了一堆在妝臺上,懷月靠著,低首一粒粒地數:
“一、二、三……”
小安跟著湊過去,巴巴地看著:“就是把我買下來也不需要那麼多錢啊……”
賣進醉春樓的孩子,按品相和年齡論價,像小安這樣長相普通、年齡又稍有些大的,幾兩銀子就能買一個來。
窮人家孩子的命有時候連一盒上等的胭脂都不如。
懷月將那堆金瓜子攏起來,重新裝進那個錢袋子裡,遞回去:
“既是給你的就拿著,他府裡金山銀山,便是皇帝的金庫都沒他富足,這點算個什麼?”
小安怯怯地:“可是……”
兩人正說著話,有腳步聲伴著花媽媽尖利的嗓音越來越近,後者似乎是在阻止什麼人過來。
懷月側頭望了眼門口,冷笑道:“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來自尋死路。”
接著又嘆了一口氣,故作惆悵道:“哎,照這樣下去,你主子我的恩客就要死光了,往後我也就過氣了……”
小安:“……”
小安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覺得他變臉的速度簡直比翻書還快,一會兒冷著臉,一會兒又笑開了。
而且恩客死絕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嗎?
“哎喲喲,何師爺,真的不能進啊,我們懷月最近染了風寒,身子骨不利索,不敢見貴人吶……”
“花媽媽,”何安將幾張銀票塞進花嬌手裡,拍了拍,“是不敢見我這個貴人,還是隻見某個貴人?”
花嬌既能經營那麼大個醉春樓,自然不是個蠢笨的,她把那疊銀票推回去:
“既然師爺知道那位貴人的事,那肯定也知道,這是那位貴人的意思,懷月最近不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