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紅蓮教,他要將這個組織徹底剷平。
人明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暗衛一刻不離地守在左右,居然還能被人尋到機會。
鋪天蓋地的憤怒讓宋聽的身體緊繃得像一根弦,稍有不慎就會崩斷,臉色極冷。
王廣鶴覷著他,一時之間有些不敢說話。
半晌後,宋聽一拳重重砸在手邊的案几上,桌面轟然四分五裂,頃刻間就散架了。
王廣鶴頓時被嚇得生出一身冷汗,撲通跪在他腳邊。
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有多暴虐乖戾,時常出入宮廷的王廣鶴自然一清二楚,看著倒塌的桌子,他彷彿也預感到了自己的命運。
而床上的人似乎被驚動,不安地皺了皺眉,宋聽當即揪起一顆心,猝然望了過去。
他那張彷佛凝著千年寒霜的臉上終於有了裂紋,像是楚淮序緊皺的眉頭深深刺傷了他。
也因此,他眼神中的憤怒更加深刻,像世間所有的怒火都在此凝結,要把周圍所有的一切都焚燬殆盡。
可不過一息,這團怒火又分崩離析,像是一口氣再也撐不起來一樣,竟露出了幾分隱隱的慘淡。
他側頭看著楚淮序,露出鋒利的線條,整個人像是一把刀,特別鋒利,又特別薄,刀鋒卻是毫不留情地刺進了自己的胸膛。
絞得一顆心臟血肉模糊。
這把刀會傷人,更傷己。
王廣鶴在一旁望著,只覺得難以言喻的心驚。頓時更不敢開口。
過了很久,才又聽宋聽緩緩開口:“院首可能看出是何種蠱?”
王廣鶴搖了搖頭,戰戰兢兢道:“恐怕要讓大人失望了,老臣無能,在蠱毒一事上,並不擅長,一時看不出。”
“院首起身吧,勞煩院首了。”宋聽握住床上那人微涼的手掌,目光落到王廣鶴臉上,“不過本座倒是真的有件事需要院首幫忙。”
王廣鶴心下一動,恭敬道:“大人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