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鐸提了提手上拿著的好酒,他特意從御廚那裡求來了這兩壇,就是為了今日,那香味沒開封便已經直衝鼻腔,實在是誘人的緊,他這種不喝酒的人也是忍了一路。
一進門秦朗就忙把兩壇酒從他手裡拿過來,一邊靠近了聞一邊嘖嘖讚歎。
“你這也是過上好日子了,什麼好吃好喝的都有。怎麼樣?這回找我來可不是為了炫耀的吧?”
陳景鐸見他喜歡這,便很是高興,總算沒白準備。
他也很直率道,“也不是別的,或許這事你知道,是陳王。”
秦朗愣了一下,“難怪你要來找我,這事除了我別人還真不一定曉得。坐吧。”
陳景鐸被帶到了一處裝修精美的花園,這裡到跟翁天的秦府有幾分相似,不過看起來更為寬敞,也是到了京城地界,裝飾風格更為典雅大氣,這老頭也真是會享受。
二人坐下沒多久就有侍從過來擺上菜,二人邊吃邊聊起來。
“說來這陳王其實也是個可憐人,雖然出身皇族,但瞧著總是膽怯的不得了,不知在怕什麼。如今陛下即位了,待他也是不錯的,可他仍然整日裡鬱悶不樂,偶爾見到他還是在和宮宴會飲時不得不出席,真不知是造了什麼孽。”
這酒一喝多了話就多起來,秦朗什麼都說了,陳景鐸正好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我前些日子也見到那位殿下了,的確如你所言,可這究竟是為什麼呢?他是否有時遇到了什麼不好的事?如今陛下要我開導他,這事是不好做了,這不就來求你,秦大將軍。”
陳景鐸這個略帶討好的話,讓秦朗很是高興,他又喝了一杯,陳景鐸給他滿上,然後他搖了搖頭很是感慨道,“其實也不是別的,但說起來咱們也算是宮裡的秘密,你要知道我今日就說給你聽,但你萬萬不可傳出去,免得招來殺身之禍。”
陳景鐸點頭,“保證不外傳。”
秦朗已經有些喝大了,猛點頭,又用力拍他肩膀,這才繼續道,“其實這個陳王和當今陛下並不是一母所生。且當時這陳王的母親還很有些囂張跋扈,只是對待陳王卻尤為苛,刻甚至多番以他為棋子要挾算計先帝。”
“立儲失敗後,陳王便因此失了先帝的歡心,被帶去給太后撫養。只是太后和那和他母親乃是多年的宿敵,實在沒法子對他好,這麼一來二去的陳王便落下了這心病,也就是這些年遇到了個肯好聲好氣跟他說話的太監,就讓他給迷住了。”
聽完之後,陳景鐸也不免有些可憐,這孩子年紀不大,委屈受的可不少,且他的身世註定別人對他再好也中就要隔著一層。
恐怕他的如今還不相信皇帝是真心愛護他,不過這種是尋常的藥物的確是無法可解,但不用藥的事情反而更加簡單,按照他領先好幾千年的經歷或許還是有法子的,尤其是知道了原委之後。
他心情沉重,也忍不住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後,陳景鐸又問秦朗,“最近這宮裡宮外可有什麼孩子愛玩的東西,或是什麼新奇的玩具之類,總得先把人給哄好再說。”
但以秦朗的腦回路,馬上一拍桌子大喊道,“那肯定是圍獵了,打獵多爽快,那馬一騎,什麼煩心事都忘了,你說是不是。”
陳景鐸一愣,又覺得有些道理,常年悶在宮中,的確是不見天日,不容易抒發心懷,若是能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只是這事兒做起來有些難處,但他還是決定試一試,畢竟是自己的第一個病人,就靠他在朝野裡揚名立萬了。
在回宮時,陳景鐸很快便把他的法子跟皇帝講了,誰知皇帝一聽就答應下來,是出人意料的果斷。
“竟然然如此簡單,出宮有何難,只是他不願意,連門都不出。”
“這好說,請讓臣一試。”
午後,陳景鐸便帶著一個油紙包見到了陳王,還是陰鬱的宮殿,不過這回陳王手裡拿著的不是布偶了,而是一個鈴鐺。
金鈴貴重而精美,但清脆的聲音從來都不曾在他手裡發出過,他只是用手指摸索著鈴鐺的邊緣,好在這種小玩意也是提前打磨過,不會傷到手。
陳景鐸靠近,有耐心的蹲在旁邊,開啟了油紙包,裡頭蜜糖的香氣馬上就瀰漫開來。
他特意請了外頭的師傅進宮來做,才能有這麼熱乎的效果,果然孩子便是很容易被這等色香味俱全的食物所吸引,哪怕心裡的事情再多,口腹之慾也是難以控制的。
幾乎馬上,他的目光就鎖定在陳景鐸手裡的那串糖葫蘆上,陳景鐸也很快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