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駐紮在河邊方便取水,陳景鐸下馬,面前就是已經結冰的河。
四個人高馬大計程車兵守住入口,還沒等他過來就用刀交叉攔住路。
陳景鐸下馬,從容步近,“不必緊張,在下陳景鐸,乃本地商戶,聽聞諸位駐紮於此,特來送些酒肉以表敬慕。”
嘴裡說著敬慕,陳景鐸眼裡可清明得很,他身後陸續過來一隊人,抬著酒桶和裝肉的木箱,那幾個士兵眼都直了。
陳景鐸讓人把東西開啟給他們眼看,再抬進去,“都是本地買的好酒好肉,還望笑納。”
“你這人,想做什麼?”
士兵們再說什麼就軟了勁,看陳景鐸的眼神也沒什麼防備。
這年頭要吃上肉可是難上加難,且他們要打的仗也打完了,不大可能有人費這老勁投毒。
陳景鐸往前幾步,一拱手道,“我有個兄弟想從軍,是個肯幹活敢拼殺的,只是身體有些不便。”
話說到這幾個守門士兵相視一笑,甚至有些不敢置信。
戰火紛飛,躲都來不及,還來參軍?這要不是有大志向,就是想混口飯吃。
不過軍隊可不是混就能過下去的地方,出生入死怕是常人難以想象。
陳景鐸點頭,“幾位沒聽錯,我那兄弟正是要從軍,他胸懷大志,我也只能盡微薄之力相幫,還請幾位幫忙說上一句。”
“這有何難?咱們正缺幾個兄弟,你且等著,待問過我們參將了就叫你那兄弟過來。”
有酒有肉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四人簡單一合計,馬上就派了兩個回去報告。
而陳景鐸也被請到營帳裡坐下,甚至還勻出個士兵來陪他講話。
正好陳景鐸也有事想問,便主動給對方倒茶。
“哎這可使不得,我自己來就成。”
這士兵看著年紀輕輕,臉上手上卻已經有幾道深深的疤痕,陳景鐸不免對程虎將來要走的路有些擔心。
但他也沒忘了今日來的目的,喝了茶陳景鐸就開門見山,“實不相瞞我在翁天做了點藥材生意,今日來既是為我兄弟謀出路,也是想問問你們有沒有需要?風寒風熱的藥。”
面對這群武人,陳景鐸沒拐彎抹角,他本身也是爽快的人,曉得這些行軍打仗之人最是受不了繁文縟節。
士兵還有些拘束,捧著茶杯靦腆看著陳景鐸。
“這我不知道,得等參將來。”
他這麼說陳景鐸反而有幾分欣賞,這說明軍紀嚴明,軍中事務對生人輕易不吐口。
想到這,他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參將多了幾分期待。
外頭飄進來酒香和燉肉的香味,陳景鐸對面這士兵頻頻往外看,還忍不住舔嘴唇。
看來他這份禮是送到位了。
“走吧,帶我去見見你們參將,我也順便討口飯吃。”
這話給那士兵鬧紅了臉,“哪能呢,我這就帶您去。”
誰料一出營帳沒走幾步就遇到一隊人,一位渾身重甲的中年男子被簇擁在中間,往陳景鐸這邊過來。
雖然四面都瀰漫著食物的香氣,但這參將仍舊板著臉,以審視的目光打量陳景鐸。
他大方過去,“我有個買賣想跟將軍詳談,不如先吃再聊?這可都是上好的牛羊肉。”
肉是跟秦府買的,秦嵐大筆一揮就批了,還比市價低了一些,不然也不會這麼快。
參將人高馬大,審視陳景鐸片刻後忽然笑,“你就翁天那個神醫?”
“將軍不信?”
怎麼可能,既然聽過他陳景鐸的聲名就曉得他都做了什麼。
眼下這麼拖著也不過是另一種下馬威,陳景鐸淡然處之,很快見那參將轉頭往營帳裡去。
“跟上。”
陳景鐸被帶到賬內,坐在最末,他看賬中人人都大馬金刀地坐著,齊刷刷看過來,顯然是不小的壓力。
既然他們不肯開口,陳景鐸就自己來,“將軍既然收了我的東西就算信我,可有話要問?”
“神醫倒是聰明,來跟軍隊攀關係,是想賣什麼?還是買什麼?”
賣好說,買便是另外的價錢了,陳景鐸還不打算考慮翁天之外的事,還是先經營好這座城池。
陳景鐸敬他一杯,“我是生意人,自然是來做生意的。城中所用的傷寒藥目前只我一家,不知將軍可要一些?”
“傷寒藥?
參將左右看看,大笑道,“軍中不曾有人患傷寒,神醫怕不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