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
吳師爺豎起兩根手指,“二十枚。”
陳景鐸還沒說什麼,秦嵐就拍案而起,“說什麼渾話?如今全城都要染病,你們買二十枚是打算關起衙門過日子?不管百姓了?頭上烏紗趁早摘了!”
陳景鐸在旁好言相勸,吳師爺被說了個大紅臉,也才得知鬧疫病之事。
“小的這就去問問知縣,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秦嵐還不大滿意,“真是一點事都不會辦,罷了,你們快去收那條街的鋪面,都聽他安排,務必要把藥給我做出來。”
陳景鐸很快跟護衛走了,路上已經看見不少流民癱倒街邊,口鼻撥出熱氣很快消散在寒氣中。
人一多一雜,翁天也不再潔淨,不時有嘔吐物橫陳眼前,氣味模樣都有礙觀瞻不說,在陳景鐸眼裡,這些都是致病源。
只是官府還安靜得很,無人出面打理這亂局。
陳景鐸掩住口鼻趕路,其餘護衛看他如此,也有樣學樣生怕染病。
藥鋪那條街寂靜蕭索,甚至只剩這一家還開著,其他店鋪都上了門板,竟是大白天的就關門了。
人人自危時的確沒生意可做,陳景鐸從店裡拿了紗布疊成面巾,又要其他在這做活計的人都佩戴上。
秦府亦然,但他臨走前忘記提醒秦嵐了,還有程虎和沈幼娘。
陳景鐸皺著眉,思量再三也放不下,還是吩咐幾句就撂下談判收購店鋪的人,自己先抄近道回去。
秦府是有日日進出辦事的僕役,故而少不得要多加防範,管家此前已經讓廚房熬湯藥分發好預防,如今這疫病來勢洶洶,卻不是一碗湯藥能安人心了。
陳景鐸回來就瞧見人人都如臨大敵,做事也不大專心了,這也難免,不過當務之急是找到程虎他們。
陳景鐸同管家說了面巾一事就到住處去,卻沒看見人,倒是經過廚房時看見沈幼娘了,簡單跟她提醒幾句就去尋程虎。
身邊路過的僕役大多聚在一起,領了分發面巾忙不迭繫好。
大戶人家的儲備在此時尤為關鍵,免去了採買的時間,也就少一分風險。
陳景鐸繼續往西,那是之前起過沖突的地方,果然很快就聽到爭吵,這回程虎倒不是受委屈的了,但他竟然明晃晃舉著拳頭要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