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就是多出蠢人,秦朗忍不住想,一個個腦袋還不如他一個帶兵打仗的好用,輕易就漏了破綻,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人都敢得罪。
他將刀刃逼近,下一瞬卻猛地出手把人敲暈,而後利索拖到柴堆裡。
回來把陳景鐸的身體放回原處,再檢查了地上沒有血跡,又拿靴子蹭去灰上足跡,就一個翻身繼續在房樑上待著了。
戶部尚書送走最後一位賓客,再也耐不住心裡焦急,快步去找管家。
沒找到人又往柴房去,誰知陳景鐸還在,且看著真是沒了。
他急得連吐了好幾口氣,卻還不曉得要怎麼做。
“這是怎麼回事?“稚嫩的聲音從他身後過來,很老成的關上門才開口。
秦朗一看頓時謹慎地捂住了嘴,身子尤其是耳朵卻忍不住貼近。
“陛下,臣實在沒想到他突然就……其實本打算押送到大理寺再私下接回來見陛下的。”
小皇帝靠近了看陳景鐸,卻也沒伸手碰。
他“嘖”了聲,又問,“人是秦朗帶來的,現下眾目睽睽在你這裡出了事,是用不了了,可也給秦朗留下了把柄。”
戶部尚書應是,只聽小皇帝話鋒一轉,逼視著他道,“這事該不會是你?”
戶部尚書大驚!一秒都沒有猶豫就跪下分辨,“陛下!臣怎敢違抗陛下的意思?這人是陛下要留著,臣只敢為難他些許,害命的事是萬萬不該啊!”
這話在秦朗聽來也只夠翻個白眼,這些書生就是說的一口漂亮話才能哄得好皇帝。
眼下人已經沒了,看他怎麼圓回去也不失為樂子。
皇帝看著陳景鐸的身子沉默,良久才問道,“他是否如傳言那般真的心懷大義,治病救人不求回報?”
尚書猶豫一會兒還是回道,“陛下說的是,此人的確有些良善,那藥也是舉世罕見的新品種,京城中還未見過。今日他死的實在離奇,但絕不是因為那藥的緣故。藥是原原本本從翁天運過來的,一點都沒經過他人之手。”
皇帝動動嘴似乎想問什麼,片刻後又強行壓下去。
尚書一看就曉得他在想什麼,主動替皇帝解釋道,“此是是臣不好,有失妥當,若再傳出去恐怕更讓秦朗拿捏,也不能請尋常的仵作去驗屍了。其實說來他這樣的藥也並非不可得,聽聞他開了個藥鋪,如今便是沒了這號人肯定也能繼續出產此類藥物。至於秦朗那邊,臣一力擔下就是,陛下不必憂心。”
在房樑上的秦朗聽的幾乎要忍不住冷嗤一聲,他一力承擔,他有什麼本事能承擔武將的怒火?
成日就知道說三道四的,也不見真的朝廷為皇帝做了點什麼,如今害死了他的人,竟然還能口出狂言。
不過時機未到,他再不忿也只能繼續呆在上頭,靜觀其變。
皇帝嘆口氣說道,“你辛苦了,這也是別無他法。”
說完就要出去,在他的手剛碰到門框時,柴堆裡就傳來一聲咳嗽。
這一下頓時把尚書和皇帝都給驚到了,二人連忙看去,只見亂七八糟的柴堆裡突然鑽出個人,不正是陳景鐸嗎?
且他此刻面色紅潤,行動自如,一點都看不出是方才倒下的那人。
皇帝嚇的猛地睜眼睛,死而復生這種事他只在宮女的傳聞中聽見,直當那是志怪傳說,當不了真的,可如真親眼看見才曉得的確嚇人。
且他這個年紀又是容易相信這種事的時候,很快便跌坐在地上,全無皇帝的威嚴。
戶部尚書相比之下就成熟許多,他很快看破這不過是個計策,但被一個年輕人反客為主給算計了,還是有些不爽。
不過此刻既然人已經活過來了,之前的計劃也可以重新提上來。
他先把皇帝扶起來,手壓在他肩膀上,幫他強行鎮定下來,然後才看向陳景鐸,“你這是怎麼回事?你可知在陛下面前做此等把戲是欺君之罪?”
陳景鐸無所謂地笑道,“若這是欺君之罪,那方才又是什麼?大人也不必賣關子,想要在下做什麼不防直說。還有陛下,今日本該親臨,卻為何又要如此偷偷摸摸的?難不成真有什麼密謀之事?”
皇帝很不滿這說法,但他嚇的臉都白了,現在還沒恢復過來,要說什麼實在是無人相信。
戶部尚書見狀很快把話接了過去,免得他利用皇帝年幼。
“你不必試探,今日請你來本就有事要商量,既然你還有命在就更好。陛下的意思是要你入宮做太醫,研製更多這傷寒藥一般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