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餘人穿著黑衣隱藏氣息,從四面朝鐘樓靠近。
燕北辰沒有參與行動,他找了個不易被發現絕佳的位置靜靜看著。
杜玉堂做了個手勢,天兵衛紛紛亮出武器,黑夜下的兵刃發出陣陣寒芒。
兩名天兵衛率先越上鐘樓頂部,正欲往裡探查。“轟——”,一道劍氣直衝而出,樓頂頃刻崩裂。
兩名天兵衛腳步暴退,石塊飛濺之間,一隻巨手探出,扼住一名天兵衛咽喉,猛然投擲,把人扔飛出去,餘下一人也吃了一記重劍,身形直墜地面。
在兩名天兵衛還沒來得及反應之際,一條黑鞭宛若毒蛇遊走,穿透兩名天兵衛心臟。
四大惡徒中,要說花薊最不願與誰一同行動,非昊戰莫屬。只因昊戰有個怪癖,凡被他認為是弱者的人皆不配死在他劍下。每次與昊戰行動花薊都要幫他善後,多幹一份活兒。
韋善不知何時出現在鐘樓頂,居高臨下掃了一眼周圍,心中冷笑,“繡春刀,天兵衛嗎?”朝廷與江湖門派的衝突只是個幌子,真正目標是自己。
“三人?”弘明遠發覺在場四大惡徒只現身三人,周遭及鐘樓內也感覺不到其它人氣息。
只對付三人的話,把握稍大了些。此刻四天將同時閃過一個念頭,要在另一惡徒出現前拿下他們。
昊戰自身戰意已然按捺不住,提劍而起,俯衝而下,龐大的身軀加上巨劍,其勢如流星墜地。
四天將朝周圍散開,杜全輕功稍遜一籌,巨劍迎面劈下。杜全神色一凜,擺開架勢,以天兵衛獨有的繡春刀法攔截。
刀劍相撞,饒是自認力氣不俗的杜全也被一劍之力震飛數丈,心中一驚,“好可怕的力道!”
握刀之手亦有了麻意,如若不是行動前燕北辰的情報,在接下這一劍的瞬間,杜全使繡春刀法卸了巨劍的力道,這條右臂可握不住刀了。
花薊一襲黑衣,姿態曼妙,臉上盈盈淺笑,鞭法卻毒辣無比,一招一式中暗藏無色無味的毒氣。
弘明遠身手矯捷,靈活躲避鞭子。
“老三我來助你。”步元青大喝一聲,瞅準時機,雙手握繡春刀,刀鋒向外而展,一道暗金色刀芒朝花薊掠去,花薊腳步輕挪,鬼魅般轉身躲過。
弘明遠欺步上前,出刀砍削,迅疾無倫,不給花薊喘息機會。
三人纏鬥十幾回合,殺氣瀰漫。
“閉息?難怪毒不起作用。”花薊瞧出端倪。
“為了對付小女子我,兩位大人可真煞費苦心啊。”
將全身氣孔閉合,只要不受傷,沒有傷口,毒氣就進不了他們體內。但閉息不能維持太久,不呼吸加上激烈的交手,體內氣血翻湧,內力膨脹,必會窒息或爆體而亡。
遠處,紫發少年仍舊平靜地望著這局面。
“你在看什麼?”
燕北辰瞳孔微縮,側頭看去,身旁多出一白衣書生。
白衣書生雙手抱劍,面上含笑,“以你的實力卻沒能發現我近身,真是怪哉怪哉。”
書生目光如電,彷彿能洞穿一切心思,讓人無處遁形。燕北辰目視前方,漫不經心道:“或許你更應該關心你的朋友。”
“有理。”白衣書生腳尖輕點,奔向鐘樓。
昊戰右臂掄著巨劍,劍氣形成一股龍捲,捲起無數磚石塵土。
杜玉堂見狀不敢輕視,當即與杜全聯手,使出繡春刀法同一招“一刀驚春”。一道一道刀氣綻放,迎風殺出。
龍捲消散,杜玉堂大喝一聲,“放。”
‘唰唰’,十餘條寒鐵鏈從天兵衛手上擲出,纏住昊戰手腳,再一拽,寒鐵鏈猛地收緊。
杜玉堂眯了眯眼,寒鐵鏈其堅硬程度乃尋常鐵鏈的三倍,專門為對付昊戰所帶,任你力氣再大也難以掙脫。
手腳被束縛,昊戰青筋暴起,力大如牛,扯得鐵鏈嘩啦啦作響。
十幾名天兵衛聯手竟顯得格外吃力,隱約有落於下風之勢。
“還不出手嗎?”杜玉堂用餘光看了一眼韋善,心想,“好,先解決你的同夥。”
就在杜玉堂想要施展致命一擊之際,一道劍光一閃而至。
負責拽住昊戰右臂的四名天兵衛脖頸一涼,隨後重重倒地。
月色下白衣書生飄然落在韋善身側。
杜玉堂暗道不妙,蘇生偏偏在緊要關頭出現。
昊戰把破軍插於地面,鬆開劍柄,大手抓住鐵鏈,使勁一甩,硬生生甩飛還攥著鐵鏈的天兵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