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償?在你眼裡,我整個藥家就只值這麼點錢嗎?”藥河頓時暴怒起來,一把上前揪住鄧偉的衣領,臉上變得十分猙獰起來。
一向性格溫和老實的他藥河這次也是難得的發了這麼大的火,就連墨永城這三年多來都沒有見到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在那雙充斥著血紅的目光的注視下,鄧偉低下頭去,眼睛不敢直面他。
“對不起。”鄧偉只能一臉歉意地吐出這三個字,哪怕他知道這樣還遠遠不夠,可也沒有別的辦法挽救當年的事情了。
藥河的臉上頓時又恢復了平靜,他鬆開了手,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不好好回去當你的大少爺,何必再跑我這裡來羞辱我這個被廢了半條靈根的廢物呢?”
“其實,我早就和家族中的人鬧掰了,跟他們撇開了家族關係,現在哪裡還是什麼大少爺?我只不過跟你一樣,都是流浪人而已。”鄧偉苦笑地說道,當下,他又把自己為其打抱不平而離家出走的事情說出來了,並且解釋對於藥家被滅一事,當時自己並不知情,這一切都只是家族中的人為了利益不擇手段而做出這種泯滅人性的行徑。在離開家後,他也是一直在偷偷關照著這位老哥哥,幫他擺平著生活上的很多不順。
是的,鄧偉終究還是把這一切都說了,畢竟這麼多年了,他不想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哪怕他還是不原諒自己。
藥河得知真實情況後,心裡不禁五味雜陳,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鄧偉雖然是仇家的族人,可不管怎樣,他從來沒有背叛過自己,害得自己家破人亡、流離失所的也不是他,可是人家卻也揹負著幾十年的委屈,自己真的有資格責怪他嗎?
藥河頓時感到心累,這麼多年的苦難都挺過來了,他頭一次覺得自己活得這麼累。他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的人,對於大是大非還是分得透的。
想到這裡,此時他都不敢抬起頭看向鄧偉,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難以開口。畢竟人都到了這個年紀了,道歉的話對於他來說還真不容易說出口。
鄧偉自然也看出來他心中的糾結,看這樣子,他應該徹底對自己釋然了,不會再埋怨自己,他心中的那根刺也終於被拔掉,說不說那句“對不起”重要嗎?
不過,鄧偉今天過來還有別的事情,可不止是專門來解釋誤會的。
“對不起!”
這句話一出,場面上被凝固氣氛瞬間被化解,說這句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鄧偉!
藥河呆滯住了,連忙說道:“不!你不該道歉,你本來就沒做錯什麼,是我誤會了你幾十年,是我把你跟那些人混為一談了……”
“不是的,大哥!我們之間的誤會解除的確是一件好事,但我要說的,卻是另一件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鄧偉聲音越說越小,眼神在不知不覺中已經低了下去,實在不忍與他對視。
看到他這個樣子,藥河心裡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下,鄧偉神色有些艱難地將墨永城不幸遇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藥河聽後,內心如遭雷霆轟擊……
藥河的家族已經毀了,已經進入晚年的他,本該因此孤獨一生,可後來卻幸運地遇到了這個同樣苦命的孩子。他也是乖巧懂事,非常能幹,平時總能給這個老頭帶來欣慰。這對同病相憐的爺孫本應該就這樣相互陪伴一生,因為在藥河心裡,他早就已經是自己真正的親人了。
可是,貴族的冷漠和排擠卻容不下這個苦命人,殘酷的現實一直在排擠這樣弱小的存在。
藥河心臟因承受不住打擊,暈厥了過去……
太陽的光線照射得很和煦,周圍的蟲鳥也沒有過分得喧囂,在紫隕荒址核心地區這個在外人看來的大凶之地,平時卻是那麼的寧靜美好。
聽完川易子講課後,就是墨永城的自由時間了,可他也沒有閒著。見他背靠一棵大樹,一個人坐在林子裡翻閱著那本《藥神典》。
越是往後面翻看,墨永城就越是感覺到不可思議,裡面非常詳細地講述了煉藥師該如何煉藥、如何將丹藥煉出高質量,以及提高煉藥效率。其中就包括了川老師講的“心通丹藥”之法,真不愧是世間至寶啊,難怪這本書會引起這麼大的紛爭!
墨永城還發現,在這本書的最後一章,是一篇“竅心訣”,這講的是提升煉藥術的一種技法。墨永城對此非常感興趣,直接就跳過了前面的內容。要知道,幾乎所有的煉藥師都對煉藥效率的提升都十分注重。低階的丹藥還好,可那些中、高階的丹藥,沒個一天兩天是煉不成,有的甚至還需要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