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贏恪離開杜郵,“白起”也在內侍的緊張注視下自刎,隨後便有人上前檢視“白起”屍首,以確定其是否真的死亡。
而在上前檢視的一眾人中,有個人悄然將“白起”的衣袖輕輕撩起,在看到白起右臂上那道標誌性的傷疤不見蹤影時,眼珠快速轉動,隨即不動聲色地將“白起”衣服復原。
咸陽城外
贏恪在一眾鐵鷹銳士的護衛下回到咸陽外,剛至城門口,他神色嚴肅,眉頭緊皺下令道:“將鐵鷹銳士,帶回營地休整吧。”
眾鐵鷹銳士齊聲應道:“謹遵公子令!”隨後,他們紛紛策馬離去,馬蹄聲如雷,鐵蹄奔騰間塵土漫天飛揚,遮天蔽日。
進城之後,贏恪的車駕在熙攘喧鬧的街巷中急速穿梭。街邊的攤販們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不知這位身份尊貴的公子為何行色如此匆匆。
贏恪面色凝重如霜,帶著白起迅速趕往自己在之前買的城中小院。
這處小院雖不奢華,但勝在清幽寧靜,曲徑通幽處,花香瀰漫,別有一番雅緻韻味。
贏恪小心地將昏迷的白起安置在一間極為隱蔽的廂房內,輕柔地為其蓋上薄被,而後神色鄭重且嚴肅地吩咐,一名侍女務必精心好生照料。
而就在贏恪前腳剛離開小院片刻,後腳便有一個身著黑色勁裝、行蹤隱秘的身影悄然潛入小院中。
那人如同鬼魅一般,迅速來到了安置白起的廂房外,輕輕小心地推開房門,在看到白起躺在榻上時,眼神瞬間變得犀利如鷹,然後謹慎地近前仔細檢視著躺在床上的白起。
他的目光猶如鷹隼,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細節。等他檢視完之後,又小心翼翼地讓一切都恢復原樣,悄然無聲地離去。
在咸陽宮一處隱秘的宮殿中。
“統領,武安君白起果然沒有死!被嬴恪公子所替換。”一名黑冰臺來人壓低聲音說道。
黑冰臺副統領仔細檢視著送過來的情報。發現死的“白起”胳膊上竟沒有那道在長平之戰留下的醒目傷疤,而且身上很多傷疤都是近年來所受,而真正的白起則被嬴恪替換,安排在宮外府宅中。
“此事非同小可,速速封鎖訊息,讓知道此事之人全部速速回歸黑冰臺,我現在就去面呈大王!”副統領當機立斷,語氣急促而堅決。
章臺宮中,秦王嬴稷高坐在王座之上,臉色陰沉得彷彿能滴出水來,令人膽寒。
贏恪剛一進入,秦王嬴稷便怒不可遏地大聲斥責:
“贏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外出送武安君白起!還敢令一百鐵鷹銳士整裝披甲前往,你莫非是想顛覆我大秦不成?”
“大王,孫臣不敢,武安君教導孫臣近三年之久,孫臣不能不送武安君最後一程啊。”
贏恪聲音清脆中帶著顫抖,拱手請罪。
“那你如此這般讓大秦百姓如何看待寡人!”
秦王嬴稷的怒吼在宮殿中迴盪,聲音震耳欲聾,震得樑柱似乎都在顫抖,殿中的燭火也被震得忽明忽暗,彷彿隨時都會熄滅。
贏恪跪地俯身,額頭緊緊貼著冰冷的地面,不敢抬頭,任憑秦王的怒火如暴雨般傾瀉。
秦王嬴稷滔滔不絕地對贏恪一番說教,話語如連珠炮般,歷數他此舉的不當之處以及可能帶來的嚴重後果和惡劣影響。
許久之後,秦王嬴稷終於停歇下來,他坐在王座上,胸膛劇烈起伏,微微喘著粗氣,怒視著下方的嬴恪。
最終,秦王嬴稷看了看贏恪,擺了擺手說道:
“罷了,念你年少無知,此次便不予以懲罰。但切不可再有下次!”
贏恪謝恩告退後,緩緩轉身,卻在即將走出章臺宮,離開之時,聽到秦王嬴稷莫名其妙說了一句:“既然白起死了,那世間就不要再有白起這個名字了。”
贏恪聽聞瞬間,臉色驟變慘白成一片,毫無血色。他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住,幾乎無法呼吸。
他想過自己救白起之事,必定會被黑冰臺有所察覺。但是沒有想到,從他替換白起到回宮這麼短的時間內,黑冰臺竟已將一切查明並稟報給了秦王嬴稷。
原來就在嬴恪將白起安置於一處早年買的小院中離開後,黑冰臺士卒就已經將查明的情報,飛鴿傳書給了黑冰臺總部,而情報也最終傳到了黑冰臺副統領手中。
黑冰臺副統領看完情報後,疾步走進章臺宮,屏退左右侍從後,跪地稟報:“啟稟大王,我們在查驗武安君屍體時,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