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恪昨日接收韓王使者的投降書後,秦軍在昨日順利進駐新鄭城,接管了新鄭城城防,進城之後,秦軍紀律嚴明,有條不紊地接管各處城防。
嬴恪嚴令將士們對新鄭王宮秋毫未犯,一時間,秦軍在城中雖全副武裝,卻並未驚擾百姓,市井間雖瀰漫著緊張氣氛,卻也未出現大規模混亂。
今日,正是約定韓王正式投降的日子。嬴恪身著熠熠生輝的玄色戰甲,外披猩紅色的披風,在一眾精銳親兵的簇擁下,向著新鄭王宮進發。
街道兩旁,秦軍士兵整齊列隊,手中長槍如林,槍尖閃爍著寒光。沿途百姓在秦軍的管控下,安靜地佇立在自家門口,眼神中既有對秦軍的畏懼,又帶著對未來的迷茫。
走了一段時間後,嬴恪他們抵達了新鄭王宮大殿前,踏入大殿的那一刻,一股死寂與血腥的氣息撲面而來。
只見大殿內,韓王和大臣們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有的刎頸自盡,鮮血在地面上乾涸成暗紅色的斑塊;有的懸樑上吊,繩索在微風中輕輕晃動,屍體也隨之微微搖擺。
一眾將領剛邁進大殿,瞧見眼前這慘狀,皆是大驚失色。他們瞪大了雙眼,滿臉寫著難以置信,原本整齊的佇列瞬間亂了套,紛紛腳步匆忙、神色慌張地四散開來。
有的將領眉頭緊皺,蹲下身細細檢視自刎者脖頸處的傷口,瞧那創口的形狀、深淺,試圖從這細微之處尋出點破綻;
有的將領則目光凝重,繞著上吊的屍體踱步,仰頭打量繩索的系法、屍體的姿態,盼著能從中發現些異樣。
將領王磊雖長得魁梧壯碩,但素來心細。他在檢視屍體的過程中,好像察覺到了什麼異樣。
只見他神色凝重,緩緩朝著一位吊死的大臣走去。他來到屍體前,先是靜靜地凝視了一會兒,隨後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抬起那位大臣的手臂,左右輕輕搖晃了一下,這一搖,讓他心中的疑惑瞬間加劇。
他快步走到不遠處的趙偉身旁,一把將趙偉拉到角落裡,神情緊張,壓低聲音,幾乎是用氣聲說道:“趙兄,我看這韓王和這些貴族大臣都不是自殺啊。”
說完,他用眼角的餘光快速掃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注意後,悄悄指了一下他剛才搖晃手臂的那具屍體,繼續說道,“你瞧那大臣的屍體,胳膊都折了,這一看就是有人強行將其吊起,絕非自己上吊所能造成的。”
趙偉聽了王磊的話,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川”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可王磊性格急切,以為趙磊不理解,還不等趙偉想明白其中的深意,便又想接著說下去。
“看這定是有人安排~~”
然而,趙偉似乎已經隱隱猜到了一些可怕的真相,在王磊話還未說完之際,他猛地伸出腳,重重地踢了王磊一腳,王磊毫無防備,一個踉蹌。
“住口!”趙偉低聲呵斥,眼神中彷彿有一道凌厲的寒光閃過,滿是警告的意味,“莫要再胡言亂語,有些事不是你我能隨意揣測的。”
王磊這才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險些闖下大禍,心中暗驚,忙閉緊嘴巴,不敢再發出一絲聲音。
此時,嬴恪也在一眾親兵的簇擁下,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走進大殿。他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迅速掃過殿內橫七豎八的屍體,神色冷峻,沒有絲毫的波動,彷彿眼前的這一幕早已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穩步踱步至韓王安的屍體前,停下腳步,凝視片刻,而後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又清晰地傳遍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韓王已降秦,本可安享榮華富貴,可他與韓國眾大臣卻選擇以自身殉國,這般氣節,著實讓人敬佩。來人,收斂其屍首,待上報大王后,以國禮厚葬。”
眾將紛紛抱拳,高聲附和:“謹遵將軍令!”唯有王磊和趙偉低著頭,默不作聲,神色各異。
趙偉心中忐忑不安,眼睛時不時地瞥向王磊,生怕王磊再因衝動莽撞行事,將不該說的話脫口而出。而王磊則滿心狐疑,腦海中不斷盤旋著那些奇怪的跡象,仍在苦苦思索著這背後隱藏的真相。
“來人,將韓王及眾大臣的屍體妥善安置,待咸陽下令,再以禮下葬。”嬴恪再次下令道,聲音沉穩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隨後,他轉身面向眾將,表情嚴肅,目光掃視著每一個人,說道:“韓國已滅,然這新鄭城局勢複雜,人心惶惶,切不可掉以輕心。本將軍命你們即刻著手清查城中餘黨,安撫百姓,務必確保城內秩序穩定。”
眾將領命,齊聲應道:“諾!”而後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