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人心魄的壓力如洪荒猛獸般帶著無邊的殺意從天而降,偏偏在場的學生們絲毫沒有受到影響,能感知這份恐怖的只有清水晴與東尼大木。
世界彷彿陷入黑白灰交錯的模樣,被那殺意籠罩之人只會陷入無邊的絕望,這份絕望終將從內心深處開始瓦解消弭所有的戰鬥意志。
東尼大木微微發顫,另一邊的清水晴毫無所覺,反而笑眯眯的打量著卯之花烈,甚至有心研究了一番,覺得將這種殺意引起的恐懼附加在自己的秘術裡應該很有意思。
東尼大木嘴角微顫,“我我”
明顯還想說些什麼場面話的樣子。
卯之花烈一手捂著紅潤的嘴唇微笑,如月牙彎鉤一般充滿和藹笑意的眼睛忽然睜開一道細微的縫隙。
紅唇輕吐,溫柔的就像小時候鄰居家的大姐姐問你要不要吃冰棒一樣,“再囉嗦就殺了你哦!”
東尼老師差點尿了,在學生面前尿了。
多年的作戰經驗讓他力挽狂瀾,沒有社會性死亡,可以不敢再囉嗦,退回了人群中間。
學生們被那殺意一卷,紛紛嚇的後退,倒是將敬愛的清水老師一個人晾在場中。
清水晴見大勢已是如此,也不再逃避,笑了笑拱拱手開口道:“請卯之花隊長賜教。”
“哦,不喊我的名字了麼?”卯之花烈笑著問道。
很奇怪的是,這次的話語似乎只有清水晴一個人聽見。
這是什麼傳音入密的高深法門麼?
清水晴想起了自己看過的武俠小說,不過想想武俠都可以,更別說這違心的靈壓了。
稍一嘗試自己也掌握了這個技巧,於是笑著回答:“人多,總要給你留點面子的。”
卯之花烈笑的更加開心了,溫柔如水的笑意盪漾開,看的清水晴一陣眼熱,“晴君還真是有意思,很多年沒有見到過這麼大膽的人了,作為報答,我也會給你留一些面子的。”
這大和撫子一般的女人居然是個殺人狂魔。
這種反差就更要命了,頗有一種碎蜂帶著滿臉嫌棄卻又不得不給你踩背時的奇妙快感。
卯之花烈將帶著紅色織繩,藍色刀鞘的斬魄刀平舉在眼前。
清水晴認識這把刀。
肉雫唼。
跟它的主人一樣,斬魄刀解放後會變成一個肉做的怪物。
這個怪物非常邪惡,身體上會裂開一道縫隙,將小晴吞吃。
無論是多麼筋疲力盡的小晴被吃一會兒之後就會精神滿滿的被吐出來繼續戰鬥,真的是邪惡無比!!!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加邪惡,更加慘無人道的斬魄刀麼?
對於小晴來說,只有戰鬥這一條路,戰鬥,耷拉,吞吃,再戰鬥,再耷拉,再吞吃,無盡迴圈,堪稱噩夢!
卯之花烈緩緩拔刀出鞘,輕笑道:“那麼——就請清水老師指教了。”
清水晴搖搖頭,要說人妻範,眼前的卯之花烈說第一絕對沒有第二,看的清水老師孟德之疾大作,只可惜這麼一個勾人少婦,居然是黃花大閨女,可惜可惜,額,為什麼要可惜?
學生們都很驚訝,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好好的回道課上了一半就要打起來了。
勇音雙手緊握,很是焦急,一個是她最愛的老師,一個是她最崇敬的隊長,哪個有損傷都不好。
奸臣山田清之介美的都要冒鼻涕泡了,心裡對於卯之花隊長的小小怨恨煙消雲散,忍不住都想高歌一曲,砍死他,砍死他!卯之花隊長千萬別手下留情!
躲在人群中的藍染也很高興,覺得這個是一個好機會,他總覺得這個四番隊隊長很古怪,實力捉摸不透,正好藉機觀察。
至於跳出去比試,他承認,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是很心動,畢竟這個機會太難得了。
幾乎全校師生都在場,一旦讓他解放斬魄刀,可以省下很多年步步為營的步驟,一下將真央變為自己的基本盤。
可藍染畢竟是藍染,是天生邪惡的小鬼,這個大膽的想法剛一冒頭就被他自己無情掐滅。
對於卯之花溫柔面目下的莫名恐懼讓他沒有選擇大膽的策略,而是謹慎行事。
不得不說,藍染最後能混成那樣,將屍魂界玩弄鼓掌之間確實是個謹慎的人,在自己弱小時果斷裝慫賣傻,絕不出頭。
直到真正確定自己已經能掌握局勢時才冒出來痛打小朋友,能忍的很。
卯之花烈隨手將刀鞘拋給了一旁憂心忡忡的勇音,身形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