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大人雖說涉世未深,可終究也不是笨蛋噠,很快便洞悉了事情的全貌。
在他們三人懇切攤牌的同時,藍染正於實驗室中全身心地投入研究。
實驗室裡,燈光慘白,藍染面前的培養皿中,一個個靈魂在痛苦地哀嚎、拼命地掙扎,然而一切皆是徒勞。
這些靈魂最終被無情地擠壓、碾碎,化作一灘墨綠色的液體,順著軟管緩緩流向終點——那懸浮於半空的崩玉。
藍染抬眸,目光在崩玉上短暫停留,內心湧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將崩玉收入懷中。
但他極力剋制住這份慾望,強迫自己扭過頭,翻開了關於滅卻師的資料。
自從上次深入研究滅卻師後,藍染對這個族群的興趣愈發濃厚,這份興趣僅次於他對崩玉的執著。
作為研究院副院長兼一級研究員,藍染在研究院內享有僅次於清水晴的頂級待遇。
與那些在外面辛苦勞作的普通成員不同,他擁有專屬的辦公室。
藍染生性節儉,卻又獨具藝術品味,因此實驗室的裝修在質樸之中,巧妙地融合了奇異的美感。
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試劑瓶,瓶中,從滅卻師身上採集而來的靈子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不得不說,滅卻師令他著迷,他們太有趣了。
滅卻師的靈壓結構極為獨特,與死神的靈壓既存在相似之處,卻又有著本質的區別。
儘管表現形式各異,但藍染總感覺,從某種層面來講,這種靈壓的層級似乎凌駕於死神之上。
透過清水老師的悉心教導,藍染已然知曉,被滅卻師消滅的虛並不會轉生至屍魂界,而是徹底消逝。
可藍染不禁心生疑惑,它們真的消失了嗎?
還是說,去到了某個未知之地,成為了他人的“養料”?
這份求知慾如同一團熾熱的火焰,在他心底熊熊燃燒。
藍染搖了搖頭,試圖將雜亂的思緒從腦海中驅趕出去。
忽然,他對著空無一人的實驗室開口道:“這位……閣下,您還要暗中觀察我多久呢?”
一時間,整個實驗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靜謐得讓人有些心慌。
許久之後,無數細碎的靈子如繁星般在藍染身後匯聚,逐漸凝結成一張毫無表情的蒼白麵孔。
“藍染惣右介,你是整個瀞靈庭中,第二個發現我的人。”男人的聲音冰冷而淡漠,毫無情緒起伏,既沒有音調的變化,也聽不出絲毫的疑問或驚訝,彷彿世間萬物都無法激起他內心的波瀾,只是平鋪直敘地陳述著事實,僅僅聽這聲音,便讓人難以想象,究竟還有什麼能刺激到這個男人。
“哦?”藍染並未回頭,手中的實驗操作仍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那我來猜猜,另一個發現你的人,是我的老師清水晴吧?”
“正是清水晴,你和你的老師,當真……與眾不同。”神秘來客的思緒飄回到不久前的一個深夜。
那時,他如往常一樣,暗中監控著清水晴的一舉一動,自信自己的隱匿手段天衣無縫,整個瀞靈庭無人能夠察覺他的存在。
然而,當他看到清水晴即將上演一場“活春宮”時,這個絲毫沒有男女之慾的神秘來客正準備避開,卻驚愕地發現,清水晴隨意地揮了揮手,附近逸散在空氣中的靈子瞬間扭曲變形,形成了一塊他根本無法穿透的“毛玻璃”。
這一幕,讓他在震驚之餘,更湧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能施展這般手段,阻擋自己的視線,意味著清水晴早就發現了他,卻一直不動聲色。
這個看似風流不羈的男人,實則暗藏玄機,危險至極。
於是,神秘人將目標轉向了清水晴的徒弟藍染。
他覺得,藍染雖然同樣繼承了那份狡黠,但臉上總是掛著儒雅隨和的笑容,或許比他師父更容易掌控。
藍染終於放下手中的實驗器具,回過頭時,斬魄刀已然握在手中。
然而,他稍作停頓,又緩緩將斬魄刀放下。
“很明智的抉擇,你的斬魄刀威力不凡,而且你所擁有的實力,與你現有的身份地位極不匹配。但更讓我在意的是,你不僅實力超群,還擁有著超乎常人的智商。”
藍染微笑著,看似坦然地接受了神秘來客的誇讚,可實際上,他內心的警惕已然提升到了頂點。
他也是不久前,在研究滅卻師【亂裝天傀】的原理時,觸類旁通,使自己對靈子操控的能力更上一層樓,才無意間發現,竟有人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