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於瀞靈庭之外的世界所發生的事情,痣城雙也可謂是一無所知。
倘若他能親眼目睹藍染在虛圈時,同時面對幾十發虛閃攻擊時模樣,想必今天也不會貿然使出這看似威猛實則毫無無用的一招了。
果不其然,漫天發射的火球在痣城雙也的操控下,遵循著既定的軌跡,彼此交錯著向前飛去,試圖封死藍染所有可能的行進路線。
藍染施展出了極為賞心悅目的優雅瞬步,在五十道赤火炮構成的火網中靈動行走,每一次身形閃爍,都精準地避開了致命火焰。
痣城雙也眼中閃過一絲驚異。
他原本以為如此密集的鬼道攻擊,足以讓藍染手忙腳亂,卻沒想到對方竟能如此從容。
藍染一邊躲避,一邊敏銳地感知著周圍靈子的流動。
他發現,痣城雙也在操控這些赤火炮時,靈子的連結存在細微的破綻。
就如同一張看似緊密的漁網,實則有幾處網線的交織點並不牢固。
畢竟痣城雙也的卍解,是將自己的靈子分散與花花草草相結合,在本體不在的情況下,釋放如此多的鬼道,更多的用上的還是屍魂界本身那些被他融合的靈子。
藍染嘴角微勾,心中有了計較。
他故意放慢了一瞬瞬步的速度,引得一道赤火炮擦著他的衣角而過,燒焦的布料氣味瀰漫開來。
痣城雙也見此,以為藍染開始力不從心,立刻加強了對赤火炮的控制,試圖將藍染徹底逼入絕境。
就在痣城雙也全神貫注於操控赤火炮時,藍染突然伸出右手,五指張開,掌心對準了離自己最近的幾道赤火炮。他的掌心處,靈壓如漩渦般急速旋轉,強大的吸力瞬間拉扯著赤火炮周圍的靈子。
這些赤火炮的靈子結構開始鬆動,原本穩定的火焰形態變得扭曲。
在藍染的操控下,其中三道赤火炮竟然調轉方向,朝著痣城雙也飛去。
痣城雙也一直面無表情的臉上終於有了驚訝的神色,他沒想到藍染對於靈子操縱的手段已經達到了這樣的程度。
藍染將斬魄刀入鞘,雙手同時發力,對周圍的靈子進行更猛烈的擾動。
一時間,戰場上的靈子如同沸騰的海洋,洶湧澎湃。
那些尚未被操控的赤火炮,飛行軌跡也變得混亂不堪,相互碰撞、爆炸,火光與熱浪交織在一起。
藍染趁著這混亂的時機,身形如閃電般衝向痣城雙也。
斬魄刀在手中劃出一道寒光,刀身上靈壓纏繞,彷彿一條隨時準備撲食的靈蛇。
痣城雙也見狀,立刻凝聚靈壓在身前形成一道靈子護盾。
藍染的斬魄刀重重地砍在護盾上,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火星四濺。
巨大的衝擊力讓痣城雙漂浮著連連後退。
半截身體懸浮於半空,痣城雙也神情凝重,緩緩開口:“藍染惣右介,不得不承認,我著實佩服你。”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追憶,“我在你這般年紀時,不過是個渾渾噩噩的貴族子弟。倘若當年的我,能擁有你十分之一的實力,或許就不會釀成那般悲劇。”
他頓了頓,眼神愈發堅定,語氣深沉地說出了世界名言:“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可願助力我的事業?”
藍染不假思索,輕輕搖了搖頭。
他對痣城雙也過往的悲劇毫無興趣,腦海中唯有自己曾在毫不知情時,險些命喪此人之手的陰影。
在清水老師的言傳身教下,藍染堅信有仇必報,且最好不要隔夜。
“如此,實在遺憾。”痣城雙也微微嘆息,眼中閃過一絲失落。
藍染不禁心生好奇,開口問道:“痣城隊長,我心中有個疑問。方才我們的戰鬥已然證明,您無法制服我,而我想取您性命也並非易事。難道您以為僅憑言語,就能將我說服?”
痣城雙也緩緩搖頭,坦然承認道:“你所言極是,我確實拿你沒辦法。我亦不會因你們的小小計謀,便將自己暴露在總隊長與四十六室的視線之下。之所以與你多費唇舌,不過是想盡力說服你罷了。”
他目光深邃,望向遠方,“經過多年的思索,我愈發明白,偉大的事業絕非一人之力可成,我需要幫手。”
藍染對此深表贊同,微微點頭。
曾經的他,與此刻的痣城雙也如出一轍,深信自己的實力與智慧凌駕眾人,對他人全然不信。
行事皆憑一己之力,獨來獨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