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否認此事實。”
查德希爾凝視著那團‘儲存者’,轉移了這個話題:“所以現在為了不讓自己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變成遺產,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請問。”
‘儲存者’光球朝他的方向移動了角度,開始了真正意義上的正眼看人。
“如果我知道答案的話。”
“關於本體的計劃,你知道多少?”
“他要把那片虛假的天空擊碎,哪怕一次。”
‘儲存者’的聲音有些沉悶:“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一無所知?”
還在等著儲存者下文的查德希爾不太能理解:“即使是你也不知道麼?弗儲存者,他對你的態度應該不至於像普瑞賽斯那樣。”
“從你的視角而已!”
‘儲存者’音調突然變高了些,帶著憤怒與疑惑的擬真電子音讓查德希爾甚至有點慌亂,不明白ai的突然變調來自何處。
橙紅色的波紋在光球中震盪,‘儲存者’闡述著緣由:“你李,李沫心,他已經瘋得厲害,而我也不想理解瘋子的想法,你會覺得疑惑大概是因為你也是潛在的瘋子。”
“啊?”
查德希爾聽到‘儲存者’的解釋,忍不住在心中琢磨了琢磨:“我覺得我還挺正常的啊?”
“愚蠢的反問。”
“所以不要說謎語了,我不想費勁去理解,仔細想想的話,你這種做法不是和那個討厭的傢伙一樣的嗎?坦誠相待,對我們都好啊。”
在查德希爾的安慰下,‘儲存者’好像又平復了一下情緒。
能把ai氣到情緒波動,查德希爾現在也開始回憶起了守知者李沫心做過的事,想來一定是對方搞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騷操作。
不然也不能讓一個資料軟體紅溫到和看見了菠蘿披薩的敘拉古人一樣。
“天。”
‘儲存者’似乎是在回憶:“這段扭曲的時間,不只是對於我來說。”
“我同樣也不是很清楚李沫心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儘管他的出現的確算得上姍姍來遲。”
“我幾乎對於使命已經不抱希望,只願能夠讓最後的時間平穩發展,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事。”
“但他卻略顯瘋狂,平靜的表面下是絕對的瘋狂。”
“看看周圍的石棺吧那些曾是他的同胞,同一時代的人們,也許你還能夠認得其中的一兩個。”
查德希爾掃視了一下週圍。
他發現,原本作用同是儲存生命的石棺,此刻皆是暗淡無光:“沒有能源支撐了?”
“這是自然,即使早有準備。可是仍然不足以支撐他們度過漫長的黑暗,甚至為了維持自身能量,我不得不隔一段時間就抽出部分來保持狀態。而這,相當於”
查德希爾將手從一旁的石棺上鬆開,低聲闡述這樣的結果:“相當於是,你殺了他們。但我不明白這又與李沫心的瘋狂有什麼關係?”
“哈。”
‘儲存者’似乎是回想到了什麼荒誕的事:“李沫心來到這裡瞭解情況後,將他們所剩不多的能量,一股腦的全部注入到了‘儲存者’中。”
“所有,全部,毫不猶豫,將他們扼殺。”
‘儲存者’回憶起了那天。
“為什麼這麼做?”
“弗里斯頓你也說過,存續是需要代價的”
“你感到痛苦嗎?”
“沒關係,要恨就恨我吧。”
“那些歲月,那些痛苦,我們的過去與犧牲,必須要有意義。”
“‘儲存者’aa-10普瑞賽斯”
“把自己的意識塞進空殼,讓生命陷入冷藏,等待過每一個黑夜。”
“源石這片大地的痛苦已經足夠了。”
“必須要有取捨,必須要有希望。”
“為了生命的延續,我不能再坐視不管。”
“我明白,他的計劃已經將我圈記為不可缺失的重要一環。為此,阻礙他的哪怕是曾經的同胞也會除掉。”
‘儲存者’看著面前渺小而安靜的查德希爾,敘述逐漸由波動變為平緩:“我不清楚他在計劃什麼,但是他已經陷入了困境,再次面臨痛苦的選擇。”
“這片大地那些生命,在他心中的權重已經超過了一切,為了更大部分切去一小部分不是不能做的。”
‘儲存者’結束了敘述,看著面前同為‘遺產’的查德希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