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打定計劃的查德希爾原本意圖趁熱打鐵,不過查爾斯這個時候的通訊器卻突然響了。
“啊,稍等”
然後,當查爾斯略顯手忙腳亂地掏出通訊一看名字時,查德希爾感覺被影響的感知線條都有些繃緊。
“主任主任!”
查爾斯如夢初醒。
原本作為安保組長應該時刻在崗,這個時候卻陪外來人員浪費了太多時間,實在是不應該的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我恐怕得失陪了,我有一點急事——我得馬上離開!您自己轉轉吧!”
說罷,查爾斯拖著盾牌一路狂飆,轉眼間就失去了蹤影。
“等”
查德希爾有點懵。
自己的感知線條影響居然沒有蓋過,那位主任給查爾斯帶來的印象?這說明,在潛意識中,那位防衛科主任優先於查爾斯的其他意識
當然,這也是沒有深層操控的原因。
不過,如果真正深層操控,那麼脫離了感知線條影響的查爾斯將會在精神層面留下難以逆轉的後遺症,而查德希爾並不想對無辜者那麼做。
“萊茵生命的防衛科主任?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站起身,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對於萊茵生命越發好奇。
“不過還是抽空把這個還回去吧,看上去給查爾斯帶來了麻煩”
他又看了看手上沒來得及還的手套,無奈地笑了笑:“查爾斯不會被扣工資吧?”
這種硬殼質的手套,和他在汐斯塔見過的採礦手套完全不是一個質地的。他覺得,光從觸感來評判,甚至這種手套能夠用來擋蝕刻子彈。
“這是什麼鈣制琺琅?”
看來,這次哥倫比亞之行,無論如何都得和萊茵生命交流交流了。
查德希爾站起身,朝著聚集地走去。
他的盒飯還沒吃完呢。
不過,就在路過被腐蝕的拓荒者居住區時,他張開的感知線條帶來了一陣微弱的呼吸。就像是溺水之人要揪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這同樣也揪住了查德希爾的腳步。
難道說?還有沒被發現的受傷拓荒者?
來不及多想,他翻過警戒線,放出更多細密的感知線條覆蓋這片區域,很快就順著那低聲的呼吸,找到了一片落在地上的帳篷堆
或者說已經不能算帳篷了,簡直是被蝕燒爛的破布堆,沾滿了塵土以及凝固成殼的酸液。
查德希爾將蓋著的布料掀開,率先露出了一隻細小纖瘦或者說是骨瘦如柴的胳膊。
“救我”
像是感受到了查德希爾的動作,胳膊的主人發出了最後一聲徹底失去意識前的渴求。
查德希爾動作不停,將另一片布料也剝了開來,露出一隻瘦小的身形。
那是一個乾枯的薩卡茲小男孩。
他身上穿著大於身材的拓荒者服裝,沾滿灰塵的面板緊緊貼著骨頭,瘦弱的胳膊好像一折就能發出嘎吱脆響。
暗藍色的短髮乾枯結團,紅色的左瞳孔雖然張開卻已經略顯渙散,更可怕的是右邊那隻眼睛側邊甚至凸顯處源石的顆粒,已經呈現出猙獰的刺形。
甚至那些顆粒還佈滿了他的右肩。
不難推斷,在那群變異蟲子襲擊的時候,這片首當其衝的帳篷區雖然相隔百米之遠,但是還是有兩三隻漏網之蟲於此肆虐。
它們一定噴吐著酸液,衝著帳篷中的拓荒者,還會用節肢撕開本就簡陋到只剩下骯髒布匹的帳篷。
這倒黴的薩卡茲小男孩躲在其中的一張比較凹陷的小帳篷中,正好被蟲群噴灑的酸液融化了帳篷,支撐不住沒能及時逃離,而酸液中所攜帶的源石顆粒將他的源石病激發開來。
然後混亂的拓荒者們四散逃跑,掀起的帳篷布將其壓在底下,這中途還有蟲子噴灑酸液於帳篷布上,直到萊茵生命的安保人員與軍方將蟲子鎮壓。
可是他的身材太小了,小到甚至多幾張帳篷布,就能把他壓的看不見凸出。因此,這具小身體被安保人員忽略了。
查德希爾將他緩緩抱起,利用‘光與影的協作曲’取出耶拉送給他的風衣將這個薩卡茲小男孩包裹起來,隨後飛奔向管理區。
這名薩卡茲小男孩需要立即接受治療。
源石只能瀰漫至他的右肩,是因為他的右胳膊已經被酸液腐蝕到,甚至沒有面板可以供源石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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