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心在雅兒的帶領下,來到了更衣房。
據雅兒所說,發現他的時候,全身上下的衣服都充滿了刮痕,還有許多雪水順著破洞粘在面板上凍緊了,就好像是被雪吹了一夜,溫度升高後直接溼透了。因此,雅兒索性就準備了一套合適的本地服飾暫時替代,由她將衣物整齊補好後,再交還於李沫心。
李沫心感嘆雅兒的貼心後,恭敬不如從命地穿好衣物,摸著衣兜卻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那就是——自己他(儒雅隨和的藏話)好像在睡覺之前把十字架給丟出去了!
想到這,他當時就急了。
倒不只是可惜本體的骨架,那種玩意兒是本體自殺用著玩的,只對本體特攻,實際上很雞肋,不過裡面裝著很多關鍵性資訊以及自己的赤金,關鍵時刻可以爆種用。
主要是擔心怕有無辜者誤觸誤食,引發什麼災難性的後果——別不信,有時候很多毀滅性的災難往往來源意外。對於這片大地,任何東西邪門的東西都要謹慎,更何況是與本體有關。
即使是他也還沒徹底搞懂“十字架——巴別塔”的奧妙,要是這玩意兒連著本體的邪魔思維,那謝拉格可就是中了頭彩了。
似乎是看出了李沫心的焦急,雅兒及時開口阻止了他進一步的精神內耗:
“當然,還有您的隨身物品,我自作主張為您整理收拾好了。”
說完,她從一旁取出一個木盒開啟,遞了過來。
李沫心結果發現,這裡面整整齊齊地擺著自己的手銃以及十字短劍,還有短劍上鑲嵌的十字架,它們被擦得乾乾淨淨,沒有一點先前在主人手上受罪的痕跡。
雅兒甚至用一層獸毛皮墊在了盒中,防止任何磕碰損傷。
她真的!簡直就是我的母親啊!
李沫心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迸發出一種無比的激動——“如果如果讓她來當我的母親,那簡直想都不敢想”
他在記憶中是胚胎基培生命體,也就是挑選優質基因結合產生的人造人。
曾經,這種將基因復刻移植培育的方式,一經可控性實驗,立即就投入了使用。畢竟這種方式可以很方便地批發高質量人才種子,為科研的進步提供最大的助力,如果不是人道限制,李沫心可能連記憶中僅存的樂趣也要喪失了。
所以他沒有那種傳統概念的父母,或者說那個時候的他們,對於自己的血親都是奢求。
他對情感與語言的後天補貼,全都來自那些考古的影視片。他時常為此慶幸,起碼自己還有共情的能力。
有時他會想,如果普瑞賽斯說的是對的,他們不必這麼優柔寡斷,可能會少不少痛苦吧?
“過多的情緒就是存續的變數。”
可是最後參與存續計劃的,又有哪一個不是精神上的瘋子呢?或許,支撐他們下去的正是自己扭曲而又尚存的人性與情感。
“先生?信使先生?”
“嗯,啊!我在!”
手忙腳亂的合上蓋子,李沫心像一隻炸了毛的貓一樣莫名慌亂了起來。
雅兒有發笑地問道:“信使先生不會在想某位遠方的姑娘吧?還真是出神呢。”
李沫心突調侃,一時間竟來有些蒸汽洗臉,緋紅的臉頰是普瑞賽斯一輩子也沒見過的樣子,看著雅兒一副‘喲,你臉紅了?’的表情,他感到像是面對母親的稚子一般害羞。
普瑞賽斯:這賤人還會臉紅害羞?
李二郎與李沫心與“守知者”:你也配看我臉紅?
雅兒看到李沫心頭上都已經開始了不科學的冒氣,這才微笑著開口:“放心啦,信使先生,在謝拉格,在心中思念一個姑娘並不是什麼今人羞愧的事。倘若真的互相思念,耶拉岡德會保佑他們重逢。”
你說的對,可關鍵是我不是在思念遠方的姑娘,而是在
咳!此事莫要再言!
“唔好了,雅兒小姐,我想我們是時候該去幹正事了——不是說聖女大人還在等我麼?”
雅兒終於不再掩嘴帶笑,表情微微正色道:“當然~聖女性格內向,平時不怎麼接觸外界,大概是希望從您這裡瞭解一些外界的知識,畢竟她的兄長似乎是要從維多利亞回到謝拉格了,雖然他們兄妹倆的關係僵化已久,然而終究是按耐不住打聽”
說到這裡,雅兒帶著笑意停了嘴。
李沫心一聽恍然大悟。
原來這聖女又是一位心理問題兒童,而他的工作就是做陪聊。
先前他也從炎國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