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他不過是年少無知犯下些過錯,何以就要被當作娼妓、破鞋看待?
李朔月臉青一陣白一陣,幾乎站不穩,他有錯,可那些害他的、誘騙他的,難道就清白嗎?
“你到底想要如何?”李朔月攥緊拳頭,將小黑往自己身後趕。
“要如何?”白修文笑了聲,忽而仰面躺在地上,蹺起腿,吊兒郎當道:“好歹是我最先看著你這個灰撲撲的小乞丐,後來叫人捷足先登也就罷了,總不能都到這會兒了,我連一口肉都吃不著吧?”
“月哥兒,今日我心情好,你過來乖乖巧巧服侍我一回,我便當沒聽過你說的這些話。”
“呸,你想都別想!”李朔月啐了白修文一口,恨恨道:“我真是痴傻了,竟然指望你這樣的壞東西張良心。”
“哦,你不願意?”
“看你一眼我都嫌髒。”李朔月轉身欲走,白修文又開口道:“你可想好,是今日低頭服侍我,還是明日我拎一壺酒來同陳展說道說道?”
“你敢!”
“我怎麼不敢?李朔月,你大可試試。”
“你敢來,我就敢讓追雲咬死你!”李朔月咬緊牙根,渾身都繃成了一根弦。
白五這混蛋什麼都能做出來,追雲不在身側,李朔月不敢久待,說完狠話立馬牽著小黑下坡,連砍刀揹簍都來不及拿。
他幾乎是跑下山,進屋關了籬笆門還擔憂,害怕白五翻柵欄過來,於是他急匆匆從灶房拿了把做飯切菜用的菜刀,藏到身後,站在院子裡。
白修文提著揹簍帶著砍刀順坡而下,站在陳家院門口,與李朔月遙遙對望。
那雙曾經只敢怯怯地、仰慕地、渴求地看著他的眼睛變得警惕、兇狠、憎惡,難言的複雜感情自胸中升起,不過又很快散去。
就像是曾經隨手救下的野狗,原本只認你一個人,可後來你有段時間你忘了它,它就跟了別人,還嫌棄你擋它的好前程。
說不清是憤怒還是失望更多些。
白修文將砍刀和揹簍扔進院裡,遺憾道:“月哥兒,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想好了?”
李朔月雙手握緊菜刀對準白修文:“你收了我的銀子,就該明白我說的話。”
白修文挑眉一笑,“銀子我要,這人我也要。”
“你有你的法子,我也有我的,月哥兒,來日方長,我們且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