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三日,那三日怪物不再靠近,遠遠望去也見不到什麼影子,想來這幾日他們不打算攻來。
青崖又去指點他們畫符,對有天賦之人悉心教導,也算一番盡責。不過他正打算回房休息就見岈雨門掌門親自來找自己。
“掌門有什麼事,讓人喚我去便是。”青崖溫順道。
掌門領著他去見了還剩下的管事之人。
見著妖王對自己的警惕,青崖覺得好笑。
他們找自己能為什麼事,不就是青崖之前提的。
見他們跪在地上懇求自己的時候,青崖輕笑了一聲,知道他們還有其他請求,雖然猜到了那是什麼,但還是笑道:“我今兒個心情不錯,你們說說罷。”
果然是為了那個想要毀天滅地的瘋子。真是的,世界毀滅時,那個瘋子也會灰飛煙滅,怎麼還要犧牲著人去殺他,蠢死了。
“小輩就交給大人,但我們與那人的恩怨,不會因為世界湮滅而消亡,我們活著一日,便要親手瞭解了他!”
“好啊,那他們我就先收起來了。你們隨便玩。”我還會請他們看一場戲。
那一日,眾人不知發生了何事,只知道各家長老對自己的弟子語重心長地交待了後事,又讓他們把所有的武器靈藥符籙交上去。
眾人不解,心中越發覺得不祥。接著人皇和妖王讓廚房做了大餐,雖然很久沒有看到這麼多食物了,但是他們的行為讓下面的人心有慼慼。
長老們把酒言歡,下面的人戰戰兢兢喝水,畢竟本事就沒多少酒。不看細節,這次晚宴真真熱鬧。
青崖早早離了席,跑到城牆上坐著,天上沒有月亮和星星,只有烏雲。
他只靜靜待著,過了良久來了位不速之客。
“見過妖王大人。”青崖轉頭看了眼後方的身影,“可是有什麼想問我?”
“……原本的青崖呢?”
“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死了。他似乎對自己的死亡諱莫如深。”青崖輕輕一嘆,又絮絮叨叨了起來,“想來是看到了什麼。可能是姜穎,也可能是其他,他天賦再高也不能在兩年前從那鎮妖塔內出來。再說,那內丹上可是附了一絲極深的怨氣,若不是我注意到剔除了,怕是你們又要多對付些敵人。”
妖王像是一愣,許久,“我不知……此法子是青崖想出來的,我便把東西給了他……看來不是……早就被利用了……”
“……”青崖只是淡淡一笑。果然啊。
他想起當年那幻陣,也許是那個瘋子的挑釁。不過他早就可以自己去破那鎮妖塔的,讓青崖去,想來是個惡劣的玩笑。
“你的承諾可信嗎?”妖王問。
“承諾?”青崖知道他在說什麼,忍不住笑起來,“他們都不敢問我,一是怕我反悔,二是即使我不履行承諾,又能奈我何,三啊,他們想留些希望在,你倒是直接來問我了。”
他撩了撩自己的墨髮,“也就順手的事,算不得什麼承諾,可能裝良善久了,時不時會聖母一下。”
妖王沒聽懂,但不妨礙妖王知道青崖說的是真的。他又問:“你要將他們送到哪裡去?”
“一個可以修仙的世界吧,那裡會適合些。”
“能將他們的記憶消除嗎?”
“那他們不就忘了你們和這個世界了嗎?就算記憶裡如何痛苦,那終究是他們要面對的,不是嗎?”
妖王不再問話,直接走了。青崖在城牆上坐了許久,待到午夜,他拿出了骨壎,吹了起來。
袁嵊看著他們歡鬧,往日的緊繃鬆了些,但是今日太過反常,他有些不安,早早離了席回房,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眠。
突然他聽到空靈的壎聲,那聲音飄渺悠遠,他不知道是什麼曲子,他想去檢視一下,可是眼皮子開始打架,身體也覺得無比睏乏,他努力掙扎,但還是在下一瞬就失去了意識。
也不像完全失了意識,他總覺得自己變得輕飄飄的,像是浮在空中,他仍聽得那壎聲,意識不由自主跟了去。聲音近了,他再次努力睜眼,白茫茫中他似乎看到了師父……之後他就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把一群靈魂收好,青崖便起身理了理衣裳,閒庭信步地走了回去。
第二日一早,青崖便端著飯菜去了一個房間,敲了敲門,待裡面人說了進才推門而入。
那人正掙扎著坐上輪椅,青崖上前扶了一下。
“多謝青崖長老。怎麼今日是長老來送飯?”固數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