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當下冷靜道:“晏紹,你這是做什麼?僅憑一隻小妖的胡言亂語,就如此放肆。”
“我、我沒有胡言亂語!我說的都是真的!”小妖急了,“堂哥!你和他們說,我只是個賣些貨物的小妖,你給錢我就把藥給你了,我又怎麼會去問你拿毒藥做什麼。這件事真的和我沒有關係啊!堂兄救救我!”
青崖察覺到遊砂說的都是真的,但是他早就和遊砂沒有聯絡了,他剛才都沒有認出他來,又怎麼會和他有聯絡,想來是那人扮成了遊砂的模樣。
位上的掌門開口,帶著一股威壓,“青崖,這小妖說是你的堂弟,你們同是墨鴉妖族,一月前你尋到他買了一味叫紅顏散的無色無味的毒藥來害厲長老,我們查毒藥時查到了他,你如何看?”
“明顯的栽贓嫁禍。”青崖淡定回,“我要真想毒害厲長老,也不會選擇在門派中,更不會找熟人,用的毒藥也最好是讓人查無出處的藥,此番漏洞太多,我沒有那麼蠢。而且比起殺了厲長老,我更喜歡看他說不過我氣急敗壞但又不能動手的好笑模樣。”他輕輕一笑,明媚柔和。
眾人一噎,此妖的惡趣味真的是。
“所以你是承認了你是妖族奸細?”
青崖清潤一笑,氣質儒雅,溫和有禮地回道:“既然掌門已帶遊砂前來,自然是準備了能令青崖現原形之法,青崖術法低微,禁不起折騰,自然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好一個識時務為俊傑,好一個清純不做作的妖。
也難怪這隻墨鴉能潛伏岈雨門幾十年。
“青崖此間從未害過人命,只是傳了些不緊不要的訊息出去,畢竟青崖也不願兩族再起紛爭。想來掌門宅心仁厚,明察秋毫,定不會因為賊人拙劣的栽贓陷害而牽連無辜。”無辜的青崖一臉信任地看著掌門。
現在人和妖處於一種曖昧界線,掌門不好隨意處置青崖。
掌門心覺好累,話都讓他說了,自己該說什麼?
“晏紹,先把劍放下吧。”
晏紹聞言從青崖脖子上收起了劍。青崖心中鬆了一口氣,顯然掌門是信了他的話。
“可你堂弟已指認是你買的毒藥,我師父身上的傷也是墨鴉族特有的功法,以及遺落的墨鴉羽,更何況有弟子見你那夜鬼鬼祟祟去了我師父的住處,除了你,還有誰!你們妖族倒是巧舌如簧!”此番悲憤的話是厲長老的小徒弟固數所發。
厲長老雖脾氣不太好,為人嚴厲,但是作為一個師父還是很稱職的。固數是孤兒,最受厲長老照顧,厲長老身隕,他自是受不了的,另外,他的父母為妖所殺,自是恨上了所有妖族,包括以前待他還可以的青崖。
“我那夜是尋著妖氣前去,因察覺死氣發覺不對所以只在門前停留了一下便離開了。此前有個門中弟子傳厲長老的話讓我前去,我推拒了。”
“你為何不當時不說!”固數質問。
青崖朝他一笑,神色無奈,像是在看頑劣的孩童,“我是妖族奸細,又是墨鴉妖,若我主動說了你們定會查到我的身份認為是我殺了厲長老,我自然要排除這條錯誤答案,順便保全自身。”
“說來說去都是你的一面之詞!”
“那敢問,說見著我鬼鬼祟祟去找厲長老的弟子在何處?我倒想知道,我一路隱藏身形,除非實力比我高出許多,否則如何能察覺到我的行蹤?我想與那位弟子對峙一下。”他說著看向掌門,“請掌門見證。”
掌門:“固數,那弟子呢?”
固數左右看了下,皺眉,“我不知道,他是見我一人時與我說的,說是怕青崖長老報復。”
“你現在去尋他來。”掌門肅穆道。
“是。”說完固數就出去了。
“堂哥。”遊砂這邊的看守鬆散了,他趕緊來到青崖身邊,害怕道,“堂哥,我好怕,你一定要救我。我是因為你才來的。”他哭喪著一張臉想拉青崖的袖子。
青崖嫌棄地躲了躲,但面上仍是溫潤,他問:“賊人化成我的模樣去找你,你沒有發覺任何異常嗎??”
遊砂傻憨憨道:“我與堂哥幾十年未見,自是看不出有什麼異常,但是那人能準確說出我們小時候的事,我也沒懷疑。不過今日一見,發現那人與堂哥一模一樣,就算你們倆站在一起,我也分辨不出,當真能扮演得一模一樣?堂哥,你不會是在匡他們吧?”他小聲在青崖耳邊道,顯然是怕旁人聽見,“堂哥,如果他們不信你的說辭,那我們不就死定了?”
青崖聽完遊砂的話,瞬間就察覺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