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祁陽越仍是沒有一點進展,楊韻翡沉默了。
“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有反應嗎?”她問,等了一會兒,無人回。
她突然動了,一手抓起祁陽越的衣領,一手把他的頭髮撩上去。入目是一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以及右眼眼尾淡淡的兩厘米的傷疤。
“對不起……”楊韻翡鬆手,他就這麼坐回來椅子。
“對不起。”楊韻翡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捂著半張臉道歉。
祁陽越頭微微仰起,像是在看她……
“要上課了,我們回去吧。”她沒有注意到,只是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笑臉。
第二天,楊韻翡調整好心情打算繼續給祁陽越輔導。
但是祁陽越今天沒有來,祁耀星也沒有來,還有仍在醫院的同桌……
第三天,祁陽越仍是沒來。楊韻翡還是忍不住給他發了訊息,但是石沉大海,沒有人回。這是預料中的,祁陽越從沒有回過資訊。
於是她撥通了他的電話。等了三分鐘,無人接聽。她再次撥打,仍是無人接聽。心裡有些悲涼。
調整好情緒,楊韻翡要到了祁耀星的電話打了過去,三分鐘無人接聽。再一次撥打,仍是無人接聽。
雖然覺得兩人都不接電話有其他原因,但是想起祁陽越身上大大小小的傷,楊韻翡不免擔憂。
要不要去看一下?這個念頭在她心裡發芽。
一天的坐立不安,放學後,楊韻翡急匆匆地衝出校門,打車去了別墅。地址是她之前從班主任那裡看到的,她第一次去,難免緊張。
別墅不是太大,全都亮著光,像是很熱鬧的樣子,但楊韻翡卻聽不到任何聲音。
她按響門鈴,等了幾分鐘,什麼也沒發生。她不信邪了,繼續按門鈴。
終於,一個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抱歉,今日房子裡的主人不見客,請客人回去吧。”
——砰!
——哐哐哐!
雜亂的背景音傳出音箱。
“抱歉,我還有事,先失陪了。”那人說,便徹底無聲了。
楊韻翡心裡有種感覺,是祁耀星又發病了,那祁陽越呢?
今天看樣子是誰也見不到了,她只能離開。
又過了三天,祁陽越終於回來了,但是不見祁耀星。
祁陽越看起來和以前一樣,走路和拿東西也沒異常,楊韻翡放心了些。
時隔多日,但是離考試只剩三天了,楊韻翡抓緊給他輔導。
然而對牛彈琴不過如此。楊韻翡抓起他的手握筆寫下,“這個公式,把公式套進去就可以了。你抄一下!”
祁陽越頓了一下,還是歪歪扭扭地抄寫了公式,但其他就不會了。
楊韻翡頭疼,繼續強硬地想讓他記住更多。
突然,她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然後又見祁陽越右肩上的外套溼了一處。
他穿的外套是黑色,不認真看看不出來。
楊韻翡細聞,是血腥味,當時就問,“你受傷了?”
祁陽越的身體一僵,但很快又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不過楊韻翡還是發現他的變化。
“把衣服脫了。”楊韻翡說。
祁陽越沒動。
楊韻翡耐心告罄,自己直接上手,祁陽越顯然身體更加僵硬了,抬起手像是要反抗,又不知道為何沒動。
扯開外套,果然看見裡面的白襯衫染血了。她又伸手去解襯衫的扣子,他上身都綁了繃帶,但只有肩膀的血最多,傷最重。
楊韻翡眼眶紅了,“他乾的?”
沒有得到回答。楊韻翡真的很想不管不顧地去揍一頓祁耀星,但是她打不過,而祁耀星是病了。可是病了就可以這麼肆無忌憚地傷害別人嗎?
“你為什麼不離開他?”楊韻翡問。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她臉埋進手心裡哭了起來,好不傷心,眼淚順著指間流下,落在祁陽越的身上。
隔著繃帶,祁陽越也能感受到那種滾燙的溫度。
他抿了抿唇,有些僵硬地說:“不要哭。”
……
……
考試當天一班全員整齊。
看著祁耀星準備好文具去了老師那裡考試,第二名抱著第三名哭了起來。
明明請了那麼久的假,怎麼就剛好考試的時候回來了!我的第一/二名啊!
“祁耀星呢?”易新啟進教室,見祁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