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和簿集的葬禮是在星期二的中午,他們沒邀請人,長輩也沒有了,真的只剩下他們自己了。
簿晨龍紅著眼眶看著一切沒有掉淚,簿玲也像是局外人般冷漠地看著,全程不像是在參加葬禮。簿晨龍看了眼漫不經心看著天空的簿玲,他想:至少還有她,我不是一個人。
雖然這個人並沒有把自己當家人看,但是她現在還照顧著自己,在她離開前,自己需要學習很多……
回去的時候是打車回去,簿玲太困了,一上車就閉眼睡著了,車上左搖右晃的,她的頭歪向車窗輕敲了幾下,簿晨龍看了一眼伸手把她的頭歪向自己這邊,讓簿玲靠在自己身上。
突然感覺到手臂上溼溼的,簿晨龍轉頭一看,是簿玲哭了,滿臉都是淚。簿晨龍拿餐巾紙給她擦,不知道她是在夢中遇到了什麼,淚流不止,剛擦完那眼淚就又流了下來。簿晨龍不厭其煩地給她擦拭,並沒有覺得噁心。
“小龍龍……”簿玲夢中囈語,簿晨龍動作一頓,繼續為她擦拭。
下車的時候簿玲還沒有醒的痕跡,簿晨龍艱難地邊扶著她邊拄著拐下車,簿玲也在這個時候醒來。
“你直接叫醒我就可以了,你真以為能扶著我回家。”簿玲這麼說,像是在責備,聲音聽著和平常不一樣。
簿晨龍點頭應她,同時拿出餐巾紙遞給她。簿玲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臉,溼溼的,她接過簿晨龍的紙擦了擦,然後扶著簿晨龍上樓。
“晚上吃什麼?”簿玲換了身衣服出來問沙發上的簿晨龍。
簿晨龍:“隨便吧。”
“那我去買點菜煮粥。”簿玲收拾好走過來,“如果無聊的話我房間裡的書你可以看看。”
“……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學校?”
“很快了。”簿玲唇抿了一下,然後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簿晨龍沒有抗拒,他微微低了低頭。那人的手有些涼。
“好好待著,別亂跑。”簿玲又囑咐了一句,然後才出門,她先去的是銀行,她拿著卡去取錢,順便看了下餘額。
後面幾天簿玲都是一大早就出去,下午五點半左右回來,因為她回學校了。
簿晨龍待在房子裡,看著空蕩蕩毫無生氣的房子,又看了看自己被廢了的左腿,右腿的傷快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偶爾還會傳來刺痛……他變成了一個累贅啊。
隨著時間的推進,警方似乎已經確定簿玲姐弟問不出什麼了,他們也沒有了當時的積極性,這個案子彷彿也要變成之前幾樁案件,成為那個殺人者犯罪記錄上平平淡淡的一條。
簿晨龍越發覺得待在房子裡很壓抑,偶爾壓抑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走出去,但是簿玲沒次出門前都會囑咐他不能出去。他看著手機卻不知道要做什麼,便只好轉向那些書,讓自己沉浸其中忘記所有。
“嗡——”桌面手機震動,他立刻就感受到了。
他拿起手機要看了看,才發現已經六點了。
她怎麼還沒回來?去買菜了?
簿玲發了訊息:照顧好自己
為什麼突然發這個?簿晨龍還沒來得及思考,突然從腿傳來的密密麻麻的痛覺讓他直接摔到,他抱住他的腿,疼痛難忍,冷汗直冒。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是幾分鐘,簿晨龍終於從疼痛中緩了過來,一睜眼就是迷茫,不是說這條腿廢了嗎?為什麼還能感受到痛?
他試著站起來,腳尖用力就是鑽心的痛,簿晨龍突然想到了童話裡的人魚公主,是不是也是這麼痛。
不過這些亂七八糟的他只想了一會,他立即發訊息問對方怎麼了?現在在哪裡?
過了兩三分鐘也沒有人回,他突然一慌,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人要拋棄自己!滿腦子都是那人冷漠時而冷笑的樣子,但是突然又一瞬他想起那人哭得傷心欲絕的模樣……
簿晨龍立即打電話給簿玲,電話鈴在響,但是沒有人接,等到人工說英語的時候他結束通話電話,同時撥打電話給負責他們的警官。
他和對方說簿玲失蹤了,對方詢問得知沒有到24小時不能以失蹤處理,讓簿晨龍耐心再等等,簿晨龍額頭青筋暴起:“那如果她出事了呢!那個殺人魔這次針對的是她呢!你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嗎!”
對面沉默了一下,後來因為簿玲是這個案件的受害人,這麼點特殊終於讓他們行動起來尋找簿玲。
出門的時候被門口的死蟲子噁心到了,有好幾只,下樓也有。簿晨龍:還是要趕緊搬走。
他們根據簿玲的手機定位來到一個偏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