倦守夕陽,
窗前落葉兩三,
春草已枯黃。
寒梅料峭單飛雁,思君飯否?
薄霧熹微,
階中青苔霜降,
白雪初泛涼。
桃花枝結比翼鳥,不問歸期。
徐安勝手捧一封帶著幽香的潔白信件,手指不由微微發顫,那信中的字型歪歪斜斜,只需一眼便能認出是何人所書。
想到那個不愛讀書的丫頭歪著腦袋一筆一劃認真寫信的模樣,徐安勝鼻中不由泛起一抹酸澀,腦海中的音容相貌不由分外清晰起來。
詩柔,我徐安勝今生別無所求,一定會用媒妁之約,父母之命,八抬大轎將你光明正大的娶回家。
徐長貴,葉詩柔,是他一直以來堅持下去的動力,他在青山宗亦步亦趨艱難前行,為的就是能夠有早日團聚的一天。
如今已過了大半年的時間,不知青牛鎮是否叫賣聲依舊繁華?鎮上的賓滿樓今日請沒請說書先生?詩柔是否又會悄悄爬上牆頭那顆歪脖子柳樹出來瘋玩?羅姨還有鎮長他們,都還安好嗎?
遊子最怕思鄉,一旦想起往日歡聲笑語,心緒便再難平復,徐安勝倚靠在石桌上一言不發,眼中已然飽含淚光。
清清似乎意識到徐安勝心情低落,很是懂事的沒來打擾,安靜的趴在一側作陪。
然而溫馨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多久,石門外傳來的敲打聲再度將徐安勝拉回現實,他整理好衣衫,臉上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隨後便面無表情的開啟了石門。
門外那人身著一套修身黑錦白鶴衣,外披青衫流雲袍,腳踩烏霜朝天靴,看上去容光煥發,但面相卻無比精明圓滑。
徐安勝面露一絲詫異,但又趕忙迎請來人進府。
“趙師兄今日怎過來了,也未曾知會一聲讓師弟略備些好茶相待。”
“徐老弟這是哪裡話,以你我二人的交情,說這些便有些見外了。”
“哈哈哈,趙師兄快人快語,倒是做師弟的不夠豁達了,師兄快請坐。”
趙無極也很是瀟灑,屁股一歪便隨意坐定,對徐安勝這裡的情況似乎一清二楚。唯有看到清清時,才頗為感興趣的想要伸手逗弄一番。
清清卻有些抗拒,慌忙飛竄進了側室,只露出半個腦袋看向趙無極。
“清清它膽小,過了這麼長時間也不曾改變,師兄莫怪。”
徐安勝一邊泡著茶水,一邊解釋道。趙無極尷尬的收回手掌,倒也沒放在心上,反而是轉頭看向了徐安勝。
“徐老弟啊,最近可是修行遇到了困難?我看你自從上次論道大會之後,境界便再無突破,若是遇到困難,為兄或許也可幫襯一二的。”
“倒讓師兄費心了,師弟我資質平庸,進階緩慢本就再正常不過,還是先行打好基礎,徐徐圖之。”
“修行最忌心浮氣躁,師弟心念豁達,將來必有所成,為兄還要向你學習啊。”
“趙師兄過謙了!”
徐安勝倒好兩杯清心液茶水,便兀自在趙無極對面坐定,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趙無極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他知道他這次肯定有所圖謀。
趙無極也是個老狐狸,看到徐安勝這副表情便知道瞞不過徐安勝,於是便一臉光棍的嘆了口氣。
“徐老弟啊徐老弟,你還真是心思縝密,你怕是已經猜到我有求於你了吧?”
“趙師兄何必拘謹?上回孫長老一事全靠趙師兄幫襯,才為我免去了那玄玉葉的債款,不然師弟我現在恐怕還要忙於為了賺取靈石而奔波。趙師兄既然遇到麻煩,師弟必當傾力相助才是。”
“哈哈哈,師兄我果然沒看錯人,有你這句話我便安心不少。那孫長老平日裡總以清白自居,滿口仁義道德,盡是宗門大義。沒想到背地裡竟與女弟子苟合,行那不軌之事,意圖染指秘境名額,也不怪被我們抓住把柄。”
徐安勝聽到此話也是會心一笑,前幾個月他想從孫長老處領罰,因此還特地帶上趙無極希望能從中斡旋減些懲罰。
趙無極原先估計至少徐安勝要被處罰一百五十枚靈石,但行至孫長老洞府卻恰好撞破一件醜聞,得以免去這一大筆開銷。
那日恰近黃昏,日落西山,光線昏暗渺渺不知所蹤,唯有樹影朦朧,連弟子也少了許多。
兩人一路前行,卻發覺有一名女弟子行蹤鬼祟,趁著四下無人之際,溜進了孫長老洞府之內。
正值深秋,涼風陣陣,即使修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