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如多摩耶,般若諸佛,愛憎恨,痴別離,無念應苦,無想成空,是以心魔生。焚世業火,鑄煉其魂,慾念之叢,構形其筋,求取百念,成其肉軀,是以長存於世。故而魔不天成,魔因人而生。明守本心,萬物塵埃不染……”
通明法師坐而論道,平和莊嚴的聲音迴盪在平臺每一個角落,在每一位弟子耳邊響起。
初聽似有洪鐘震盪,振聾發聵,心中任何繁雜之念隨即煙消雲散,一派寧靜祥和。
佛宗弟子心有所感,便也紛紛開始誦唸佛經,一句句佛言真論脫口而出,整齊劃一,旋即合為一股,隱約之間,竟彷彿與天地相合,莫名形成一股壓迫感籠罩四周。
青山宗眾弟子大為震動,不知道這些佛門子弟僅僅只是口唸佛經便能引發此般威勢,心中不免忐忑起來。
那些堂主亦是讚歎不已,私下交首道。
“這佛宗短短時間便立足大陸,無人敢惹,當真是有些門道。只是些低階弟子便能引發如此威能,換做高階修士只怕更加恐怖。”
“只是齊心而已,那佛經本就具有特殊效用,終究是些旁門左道。”
正嘖嘖稱奇間,高臺上青山宗也派出一位修為高深的長老,與那通明法師對揖過後開始論道講法。
“竟是影長老。他恐怕有二十年未曾出關了,這次論道大會竟是將他也請來了。”
“影長老修為高深,修仙已有百餘載,論道之言遠非常人能比,這些小傢伙們倒是有福了。”
“何為道?無形,無名,無根,無物,無我,不可尋其蹤,不可窺其源,離道愈遠,便愈近道。世間萬物皆為容器,為道之載體,以容器逐道即舍,以容器傾道則得,是以道法自然,不爭,即為道也……”
影長老一番言論,果然讓青山宗眾弟子沉醉其中,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影長老修仙百餘載,對於道的理解自然遠超常人,這個機會對於所有人來說都是難能可貴。
若是能理解這些話,或許便有機會勘破虛妄,成功踏入下一層大境界。有不少弟子已經拿出紙筆,開始逐字抄錄起來,生怕遺漏了些什麼。
在場唯有一人始終無動於衷。
徐安勝連打了幾個哈欠,這場論道大會實在是無聊的打緊,不管是高僧講佛法還是影長老談道,全然索然無味。
不知道為什麼,自從腦海中有了叢神秘少女那得來的話之後,他人的道,似乎完全無法停留在腦海當中。
就像是,天然對他們不屑一顧的排斥一般,那些話語牢牢佔據著一片區域,絲毫不容許他人進犯半步。
徐安勝也很無奈,少女那些話他理解不了,這些長老們的道論聽進去了也沒辦法記住,簡直便是一種折磨。
而且徐安勝本人則認為,形色萬千,世人皆有不同,根本就沒有固定的道,或許每個人的道都不一樣,那聽了有什麼用?或許可以借鑑,但終究還是要回歸本心才是。
好在這番論道時間並不長,雖然各位弟子都有些意猶未盡,但徐安勝是長長鬆了一口氣,再聽下去恐怕自己真的要當場睡著了。
高臺上玄勝掌門與通明住持自然免不得又要互相吹捧一番,道法精深云云,蓋過不談。
又過了幾炷香,正當徐安勝琢磨著要不要找個機會偷偷開溜的時候,高臺上便傳來一聲洪亮的高喝之聲。
“吉時已到,論道大會,正式開始。”
說話的是孫長老,今天他看上去容光煥發,穿戴比在遊園會時要更正式一些,整個人散發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來。
“章程事先已經安排下去,今日是論道大會第一日,乃是武鬥,出戰方為佛宗武僧與青山宗演武堂,雙方共派五人,三局兩勝,有請雙方出戰弟子就位。本次比試只為切磋,不得傷及性命,點到即止,還望諸位謹記。”
孫長老話音剛落,演武堂的公孫長老已經帶著幾位弟子站起身來。
其中有幾人徐安勝都認識,楚輕狂萬仲赫然在列,其餘幾人,修為皆在練氣八層,應當也是人傑榜有名之人。
楚輕狂依舊是一副狂放之樣,今天的他,格外意氣風發,引人矚目,不少圍觀女弟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滿臉嬌羞之狀。
“楚師兄加油。”
“煉器堂必勝。”
人群當中爆發出陣陣呼喊之聲,在青山宗的主場,這種吶喊助威自然是少不了的。
對此通明住持臉上卻始終掛著一絲微笑,似乎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佛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