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哦……”阿狸受痛摸頭,嘟嘴應道。
“從前他就是這樣,想方設法引起我注意。”易宏轉身注視眼前一汪靜池,背手淺笑道,“小時候,我讀書、習武最為專注之時,他偏做好糕點拿架琴在我身邊演奏,還美其名曰‘以樂深刻意境’;我撥珠理賬,他就在一旁調弄香藥,說什麼‘有助凝神靜氣’。他呀,現在是覺得我不在意他,知道趙璋對我出手,順勢替我頂鍋,藉機引我出手相救罷了。哎,這麼大個人了,還滿腹小子心思!”
頂鍋?浩鵠琢磨這二字半天,大概明瞭易宏意思,拱手請命:“公子,那……奴即刻派人前去?”
“他是頭倔驢!憑你怎麼能救出他?”易宏抱胸笑道,“未免夜長夢多,命影衛接應,子時二刻動手,我與阿狸同去便是。”
“公子不信我?”浩鵠拍著胸脯保證,“奴既算死,也定救出歐陽公子!”
阿狸聽到這兒也明白了,此事往小了說,不過是主人夫妻之間的小把戲,偏浩鵠這個傻子還以為主上不“委以重任”是信不過他的本事。她不禁嗤笑一聲:“呆子!”
“你說什麼?”
公子不信任也就罷了,居然連公子身邊的丫頭也輕視我?浩鵠不由得有些惱了,蹙目憤憤道:“我偏救給你看!”
“站住!”易宏一把拉住浩鵠的襟口,看他如此立功心切想要證明自己,只得無奈問道,“若是你進入監牢之中,找到了歐陽,他卻死活不跟你走,你該如何?”
浩鵠撇眼斜視嬉笑的阿狸,想也沒想直接回道:“那就打暈了扛走!公子放心,奴的輕功雖比不上重明,但至少不會遜於一個黃毛丫頭!”
阿狸聽此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地“切”了一聲,側身退到一旁,懶得同此愚人多做唇舌之辯。
易宏沒想到往日辦事精細的浩鵠今日卻如此粗魯勇莽,仿若想要證明什麼,抬手便也給他一記腦崩兒以示警告。
浩鵠吃痛捂頭蹲在地上,疼得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好啊你!”易宏苦笑道,“連我都捨不得打他,你居然敢動手?還說什麼……‘扛回來’?哈?”
“主,”倚柱久未言聲的阿狸卻認真道,“我倒覺得應該讓浩鵠前去,若是歐陽公子不配合,就給他點教訓。否則,若是以後再產生什麼矛盾,他次次都這樣以身涉險逼您就範,您在他面前哪裡還有什麼顏面!”
“嗯,這倒也是!”易宏點頭想了想,笑著撫過浩鵠粉紅一塊的額頭,道,“浩鵠去吧,動作乾脆點,他要是不聽話,你就打!把他救到瀚墨軒,用軟緞給我捆在榻上,嚴加看守!”
最後還不是要我去?那打我幹什麼?浩鵠滿腹牢騷地站起身,不情不願地拱手領命而去。
“主,”阿狸回頭看了看瑤月齋亮燈的書房,問道,“‘狸貓換太子’的‘太子’已經安排妥當,那這‘狸貓’呢?”
“不急,”易宏面上的笑容一瞬消失,凝眉嘆道,“明日午後,你派人來接他就是。”說罷,易宏轉身瞬間扯去阿狸腰間一枚通透的玉佩,往書房走去。
“主——”阿狸霎時便反應過來,雙手死死拉住玉佩的懸帶,氣惱道,“這是您當初送給奴的生辰禮!怎的如今趁人不備就又搶了去!”
“既是我送的,現下只拿來一用。”易宏看她氣到臉憋得通紅,柔聲安慰道,“好阿狸,用完再還給你!”
“不行!”阿狸死死拽住易宏的衣袂,一副絕不放手的堅定模樣,“給了我,就是我的,不能再要回去。”
“你聽話,明日它就又是你的了!”主要是想起答應青顏要送他件禮物,眼下倉促又沒有準備,易宏只好用阿狸的東西假充了。
“不行!”阿狸頭搖得直像撥浪鼓,堅決拒絕,四肢緊抱易宏不讓他動分毫,活像只抱緊母親的小猴子。
“那我明天再送你個更好的!今日且借我急用一次!”易宏推搡著懷中難纏的阿狸,驚訝平日言聽計從的小女子怎的今日這樣小氣。
“我不要!我就要這一個!”阿狸說著說著變生哭腔,愛物被搶的委屈逼得她眼中淚水直打轉,“還給我!還給我!”
二人爭得難分你我,卻聽不遠處書房門口傳來忍俊不禁的一句清朗提問:“你們在做什麼?”
二人動作剎那凝滯,迅速恢復往日常態。
易宏手舉玉佩尷尬笑回:“沒什麼,送你的禮物太漂亮,阿狸也想看看。”
阿狸心中雖委屈,但卻沒有點破主人謊言,只在離開時“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