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早些歇息。”肖劭朗放下茶匙,轉身去擰絲帕,似乎是準備伺候易宏洗漱了。
“額……”易宏看肖劭朗這般替她忙碌,有些為難的低聲笑曰,“夫君,待會寧兒就回來了。我與他數月未見,總該去門口接他。所以……現在洗漱……是不是早了點?”
肖劭朗擰帕的手明顯一滯,爾後又是重重一嘆,蹙眉回道:“好吧,我陪你一起等他。”
居然不囉嗦?易宏著實覺得今天悶聲悶氣的肖劭朗反常得厲害。她私心猜:難道是凌大掌門對肖劭朗又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肖劭朗放下絲帕,拿著松香走入書房,開始細細擦拭琴絃。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卻始終遮掩不住他眉間濃濃的愁意。
易宏跟上前,坐在肖劭朗身畔,趴在琴案邊,眨動明媚雙眸,甜笑相望,像是乖順的小貓咪,偏頭對視一言不發的肖劭朗。
肖劭朗抬首看易宏如此可愛模樣,不禁微微一笑,放下香條,大掌輕撫易宏淺灰鬢邊,如淵星眸久久凝視,溫柔繾綣,卻還是緘默如故。
“夫君有心事啊?”易宏雙膝蹙動,很快挪到肖劭朗身邊,抬起他的手臂,窩進他的懷裡,如兒時一樣,伏趴在他的膝頭,抬首莞莞笑問,“有心事要告訴我哦。”
看她狐眼粼粼水澤潤,聽她語調綿綿盡溫柔。肖劭朗唇邊笑意更深了,抖抖袖子將她擁在懷中,默默搖了搖頭。
“哦,原來夫君今日不想說話呀。”易宏雙手握住肖劭朗的手抱在胸口,起身靠近他粉白麵頰,輕輕啄一口,左右端看羞澀淺笑的肖劭朗,滿意揚眉笑道,“夫君比從前更好看了。”
肖劭朗這回是真的笑了,嫣紅薄唇下潔白貝齒亦笑意可見。
易宏趁機環抱住肖劭朗,一隻手抵住他的後背,推他靠近;另一隻手捧住他的後額,將他壓向微涼豐唇。盈盈狐眼中盡是那雙好看星眸,彼此氣息也在肖劭朗愈加緊緻的懷抱中變得燥熱起來。
就在此時,易宏倏地推開肖劭朗,雙臂阻隔彼此。看他索吻未成的呆愣模樣,易宏忍笑再問:“夫君方才到底怎麼了?明明心事滿腹的樣子,卻又什麼都不說。”
“現在不是說那個的時候。”肖劭朗翻身將易宏壓在坐墊之上,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拉開她礙事的玉掌,連聲線也被欲燒的燥熱燻出幾分喑啞,如淵星眸此時亦灼然許許,附身欲再續前吻。
易宏偏頭側頸閃躲淺笑,狐眼微眯露出幾分狡黠:“你若不說,我可就走咯?”
“十二天了,”肖劭朗被易宏的小脾氣拿捏地哭笑不得,下頜掃過她的肩窩,半是撒嬌的口吻,氣息卻熱得燙人,“你就捨得折磨我?”
十二天?什麼十二天?易宏細想了想,面上忽然緋紅一片,狐眼無辜輕眨,意在脫罪求饒。
沒想到肖劭朗卻會錯意,他還以為那媚眼如絲是羞怯默許,傾身上前,霸道強烈熱吻悶下易宏所有辯解,靈巧纖指甚至已經解開易宏的對襟。
“公子,”門外忽然傳來浩鵠的敲門聲,“小公子已經入城,眼瞧著就快到了。少主已經送走燕王轉去正門,與凌公子一同迎接小公子了。您看您……要不要去?”
眼瞧著屋內沒有動靜,浩鵠趴在門邊上,透過紗綾努力向屋裡張望,卻未看見重重燈火點明的屋內有半分人影。
“哎,”浩鵠轉身走到廊外小亭中,拍了拍打坐練功的阿狸,蹙眉問道,“屋裡沒人啊,公子究竟在哪?小公子若問起來,你要我怎麼回嘛!”
阿狸咬唇偷笑不已,衝著浩鵠翻了一記白眼,雲手收功起身,拍拍衣角,別有深意道:“你要怎麼回小公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今後三天,你怕是不好見肖公子了。”
阿狸剛說完,易宏便從屋內走出,一邊理著領口,一邊眼神示意阿狸跟上。而肖劭朗則是鐵青著臉,陰鬱雙眼狠狠瞪著浩鵠,似乎要將他身上活活戳出兩個洞。
“哎……公子,你們等等我呀。”浩鵠被肖劭朗眼神威逼,背後莫名生出一陣寒意,激得他一陣雞皮疙瘩。他只好以易宏為盾,趕緊閃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