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易寯羽搖扇淺笑道,“只不過這假玉的事當真與小女子無關。我與沈浩然不過匆匆數面,何必要如此破損財力,大費周章為他?王爺亦不過是贈了我一副耳環,若是王爺後悔了,我還與王爺便是,朝堂之事,我一個深閨女子怎麼懂得,自然也不想參與。”
“多年來你我一向公平交易,易少主想必是握著更大的把柄才會對沈浩然如此放過。畢竟沈宅一倒,易宅在江湖上便是一家而控天下了。”趙樉轉頭望向湖面淺笑,“少主不必緊張,本王只是想知道,易少主手中的籌碼是什麼,本王需要用什麼交換。”
“籌碼自然會更直接,而不會如假玉這般即使揭發,傷的也不過是三家的皮毛。”易寯羽走近些低聲道,“宮中貴妃寵冠六宮,卻因多年無子,母家人才凋敝,不得已才與三殿下互為倚靠。若她知曉自己是被人所害,這薄如紙的利益鏈條,豈不是一扯就破嗎!”
趙樉聽後低聲淺笑,摩挲著衣袂低聲道:“易少主真知灼見,直指要害!可這不過一隻小雀,太子有老臣,燕王有軍方……易少主又是如何打算的?”
“老臣功高震主,軍方易觸陛下逆鱗,只要想做總會有辦法。可是……兩位殿下豈容我一個小販‘打算’?”易寯羽收扇故作愁眉,嘆息道,“眼下哥哥為賊人所傷,我手中商戶備受欺凌,哪裡有心思管旁人的閒事。”
“易少主所指……是請願團?”趙樉見她點頭,起身笑道,“聽聞少主下月初五生辰,這事若能在此前平定,就當作本王給易少主的薄禮吧。”
“不出三日,江南必有雷暴,王爺靜聽便可。”易寯羽側目見錢蓉快步趕來,迅速行禮道,“想有人來,小女子恭送王爺。”
趙樉側身一望,只見絨錦青袍的沈浩然攜侍遙遙一拜,從正快步走來。趙樉淺淺一笑:“少主生辰可別忘了給小王送請帖啊。”
“一定。”易寯羽起身微笑,目送他如來時一般款步而去,轉身對沈浩然道,“歌舞不精彩嗎?怎麼離開酒宴前來尋我?”
沈浩然撩袍走近,看向趙樉離開的偏廊問道:“二殿下怎的見著我便走了?”
“殿下嫌此處吵鬧,又是初來,一時尋不見出口,正好碰到我,詢問兩句。”易寯羽扶欄坐下,搖扇淺笑道,“何況他王爺之尊,怎會因見到你便走啊。”
問路需要撇開近侍?何況你們方才明明提到生辰之事,怎又轉臉不認?沈浩然一記冷笑,待靈兒擦淨扶欄,揮袍坐在一旁:“席上不見你,肖劭煥都不停地在尋‘羽姐姐’。你這般望風景,也有近一個時辰了,還不回去,他怕是要親自來找了。”
“是小煥尋我,還是沈公子想我?”易寯羽收扇,隻手襯著側臉,輕笑道,“蓉兒,帶靈兒去吃點心,我夫君有話要同我講。”
“是。”錢蓉低頭淺笑,不由分說地拉著靈兒迅速走開,獨留下二人。
見沈浩然一直閉目不語,易寯羽起身走近,坐到他身旁,枕著他的肩膀,纖指輕輕撫著他鬢角青絲,狐眼微眨,語氣極盡柔媚,諂笑道:“夫君就是如此心口不一,你若是惱我,說我便是,何故這樣生悶氣。可是,偏偏你生氣的樣子也這般好看,令本少主愛不釋手啊!”
“易寯羽,你一個大家閨秀能不能有個閨秀的樣子。青天白日、大庭廣眾就隨意叫一個未婚男子‘夫君’,成何體統。”沈浩然說完只蹙眉輕嘆,並未動作。
“青天白日不假,此處僅有你我二人,哪來的大庭廣眾?”易寯羽指腹摩挲著他的側臉輕笑道,“你這般說,難道是要我認旁人做夫君?這我倒要好好想想,若是旁人,也未必沒有好的,剛才那個王浩長得也很翩然如玉啊。”
聽得“王浩”二字,沈浩然霎時睜開雙目,抓住易寯羽撩撥他的手,側身怒視,冷哼道:“你敢!”
“夫君是第一天認得我嗎?這世上還有我易寯羽不敢做的事嗎?”易寯羽掙脫沈浩然的手攬住他的脖頸,令他貼近不斷吐出挑釁言辭的嬌唇,長睫輕掃他已有紅暈的面頰,狐眼微彎滿是氤氳魅惑,柔聲緩緩輕笑道,“怎麼辦,我看著你和他都會不禁悸動,既然你不想做我的夫君,我換一個又何妨。”
她漫不經心說著話,唇瓣卻幾經掃過自己的唇線,任由她的氣息燃起面頰的溫度,微抬首再看那墨潭般深邃的狐眼,沈浩然赫然發現自己的心像是要撞出胸膛般猛烈躍動。明明那話極盡挑釁,可他卻半點生不起氣來,只能任由氣息凌亂。
纖指劃過他的唇尖,隻手抵住他不斷靠近的胸膛,易寯羽稍稍後傾淺笑道:“心都跳成這樣還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