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恰巧取了那麼個名字……”
趙橚上前問道:“什麼名字?”
“王浩!”趙棣簡而答之。
“王浩?”趙橚瞪大了眼睛,驚道,“那個早已去世多年、讓易姐姐心心念唸的道長俗名嗎……定……定是恰巧同名同姓罷了!”
“今日鶴府人雖多,有請帖拜謁方至的卻只有一位女賓,那便是易寯羽。”趙棣思索道,“她與那個道士之事早就不是什麼密談,可這上官鶴今天特意把這個所謂‘王浩’帶過來,還讓他與易寯羽對弈……究竟何意?”
“不若……我去瞧瞧!”趙橚竊喜著正欲轉身離去卻被趙棣一把拉住,看哥哥黑著臉,趙橚自知應當安分些,便也不再言語。
“不必數了,”易寯羽以扇擋住沈浩然的手,淺笑道,“白棋勝二子。是公子贏了,小女子甘拜下風!”
在半多時辰的指尖鏖戰後,易寯羽率先停下手中子,將棋盒蓋好,行禮認輸。眾人在短時沉靜後忽然爆發出陣陣熱烈喝彩聲,一邊嘖嘖稱奇,一邊盡數從湖邊廊下走回座位上。沈浩然兀自嘆了口氣,退回座上喝悶酒。
“易少主的棋路詭變多樣,王公子卻凌厲狠絕不留情面,如此這般,即便是贏了一位姑娘,又能如何?”肖劭燁走上前指著棋盤的東南角笑道,“如此處,明明易少主可以一舉將白子滅之,卻還是仁心給你留下喘息機會。你呢,轉頭便大肆屠戮……”
“肖公子誤會了,”易寯羽起身淺笑道,“王公子一直留有後手,總在盤桓著不要我輸得太過難堪,所以進退也只以兩子為界。這般遊刃有餘,棋技之高超令人拜服。若來日有緣,還望公子不嫌小女子陋質,請多多賜教。”
“兄長言‘以棋會友’,剛才若不是姑娘即時停手,多的詩詞我一時也想不出了。”王浩起身回禮道,“姑娘博學令人折服,若是有緣,還請姑娘多多指點才是。”
“大家盡興便好,”上官鶴走過來笑道,“你二人以棋藝切磋,技巧之高超在座皆有目共睹;又以詩詞相對,博聞之廣深在座也是與樂共賞。真真是各有千秋,上官當謝二位帶來如此視聽盛宴才是。”
“義兄客氣,明明是義兄幫我。”王浩拱手作揖道,“方我來遲便因身體不適,現下了局棋也有些乏了,想先告退。還望諸位海涵!”
易寯羽回禮笑道:“前些日子就聽上官公子說您來應天路上被蠻匪傷得厲害,今日能與您相識已是幸事。公子請先去休息,保重身體為上。”
“姑娘客氣,只是……”王浩低首淺淺一笑,輕聲問道,“還不知姑娘芳名。”
“這位便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易宅少主——易寯羽。”上官鶴刻意朗聲笑道,“義弟日後長居應天,還要多向易少主討教問詢才是。”
長居應天!沈浩然差點被酒水所嗆,日後豈不是經常能看到這傢伙!上官鶴這是想要做什麼?
“是啊,公子今日借鶴府開業一戰成名,想必日後學棋拜師者當絡繹不絕。”肖劭朗摸著小弟的頭笑道,“我這小弟就是其中一個。”
“公子客氣。”王浩拱手一拜,道,“晚生告辭。”說完便如來時一般,不顧左右拱手攀扯,冷麵傲霜,從正廊穿過,快步消失於轉角幽庭處。
“易少主棋藝卓絕是出了名的,”沈浩然飲酒笑道,“今日不會是故意有所藏掖吧?”
易寯羽並未反駁,只是淺淺一笑,走回座位上。倒是一旁原本安靜的肖劭煥拍桌搶道:“方才眾目所識,方寸間鏖戰激烈,雙方落子果決,羽姐姐怎麼可能在這麼多人面前故意認輸呢?”
“小煥!不得無禮。”肖劭朗按住小弟的肩膀,舉杯笑道,“小煥還是個孩子,一向又被我寵壞了,方才不是有心衝撞沈公子,在下代他向沈兄賠罪了。”
“無妨。”沈浩然舉杯一笑,只是酒杯一落,原本還在座位上的易寯羽不見了,連伺候她的錢蓉也不知所蹤。
易寯羽帶著錢蓉從小路折轉,不一會就尋見一個坐落在眾多樓閣中的篁篁竹林小苑。錢蓉推開硃紅小門,反手插上門栓,四顧尋著,卻見那人正仰躺在竹椅上,身旁還置放著正沸煮的茶,明媚的陽光從他身旁的竹林傾瀉而下,在那人銀袍上落下點點光輝,耀如夜空繁星點點。
“卿卿定是掐算著時間來的,”男子聞聲起身一笑,竟是方才贏棋的王浩,“你一向少覺淺眠,前幾日寧兒來說你通宵讀書、算賬,我特煮了野菊決明苦蕎茶,飲一杯吧!”
易寯羽撇下錢蓉快步上前,拿起一杯茶深深一嗅蹙眉道:“這茶的味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