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不寂寞!”
易寯羽淺笑著點點頭,反手握住他,道,“天都亮了,我們走吧?”
男子噗嗤一笑,搖了搖頭,淺笑道:“現下不是天明,而是黃昏了。”
“我竟睡了這樣久啊……”易寯羽撐起身子,緩緩站起來,摸著自己的肚子笑得爽朗,“怪不得我都餓了!走吧,去瀚墨軒吃些東西!”
“等等!”男子鬆開手捶了捶自己的腿,低頭喃道:“有些麻了。”
對啊,我竟這樣躺在他懷裡一天一夜!易寯羽面上頓時一片煞紅,抿了抿唇,走到男子身後,俯下身輕聲道:“我為你推穴過血吧,片刻就好。”
“好。”男子端坐,任由易寯羽以氣力為自己疏通任督二脈,須臾之間,筋骨果然活松再無緊麻之感。
“手腳還麻嗎?我的醫術較之凌哥哥如何?”易寯羽扶男子起身笑道,“我觸你督脈才發覺你氣道依舊很弱。這麼多年沒有辦法練武,凌哥哥也不著急替你想個法子!”
男子拂了拂身上的風沙淡淡笑道:“他們都是僱來的殺手,下手又怎會不重?其實,習不習武又有何妨,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好吧,”易寯羽見男子要往上下走,拉他指著懸在兩崖之間的鐵索繩說,“從那回瀚墨軒不是近些嗎?從山下走難保不會被人看見!”
“可是……”男子垂下頭,有些猶豫……
“可是什麼!我叫他們放下繩索拉你上去就好了!你放心!繩子都是金蟬絲做得,很是堅韌牢固!”易寯羽調笑著闊步走在前,回首揮手道,“還是這樣怕高啊,沒事!有我在呢!”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男子笑著嘟囔……
……
“少主,您可回來了!奴才尋了您一個晚上,才得知您在瀚墨軒,”浩鵠在地道中打著燈籠邊走邊說道,“還是凌公子喚來獵鷹尋見您……”
“行了,”易寯羽不耐煩地打斷自瀚墨軒暗道入口就一直碎碎唸的浩鵠,“全天下像你家少主這般內功的有幾人?百里之內羽衛遍佈,角雕也在城郭之間徘徊你緊張什麼?”
“可是奴才不敢驚動羽衛,也召喚不來只對您盡忠的角雕,只得和蓉兒一起尋您!”浩鵠說得怒憤填膺,“凌公子也是壞透了,等我們尋到今晨都火燒眉毛了,他才說他有獵鷹在側。”
“凌哥哥的性子你們又不是不知道,一向沒個正經的!”易寯羽打了個哈欠,捂著咕咕叫的肚子斜眼道,“什麼都不讓我吃就催著我回來是有什麼事嗎?”
“是,鳳羽莊的訊息,本來季掌櫃也能處理,只是對方實在是無賴之極又身份貴重,季掌櫃也不知如何處置。您在月前就吩咐過我們,無事不得攪擾小公子,我們才急著尋您……”浩鵠正說著卻見易寯羽雙拳緊握停了腳步,回頭問道,“少主,怎麼了?”
“浩鵠,”易寯羽蹙眉耐著性子切齒道,“你家少主已經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了!現在耐性很差!你要是再敢廢話,我就一掌廢了你的武功!”
“是呂達的大女兒呂昭菡領著一幫丫鬟婆子說是買了鳳羽莊的衣裳上面佈滿黴點嚷著要季掌櫃退還錢款季掌櫃不從她們就圍了鳳羽莊不讓人進出季掌櫃見事態緊急就報了上來。”浩鵠一口氣稟報完,喘了片刻才小心問道,“您說怎麼辦?”
“你也不怕憋死!”易寯羽邊走邊調笑道,“就這麼點事你們就急成這樣?我還以為哪出了人命大案要本少主決斷呢!”
“您熟知季掌櫃的,她一向態度謙和、口齒伶俐,連她都勸不動呂府大小姐,也不能讓小廝們轟趕。”浩鵠見易寯羽怒氣稍減趕緊跟上前道,“絲緞不在潮溼至極的地方放個三年五載怎麼能發黴,這個呂昭菡擺明了就是故意找茬。她還惡人先告狀,說鳳羽莊把陳年生黴的絲緞裝點一番又當成新衣賣出去。您知道的,這銀子是萬萬不能退的,若是退了,等於坐實誣告。可鳳羽莊已經一連兩日沒有生意了,所以季掌櫃才讓人應付著,偷偷來府上找您。”
“還什麼‘女中諸葛’?卻也只能想出這麼拙劣的法子!哼!”易寯羽輕笑道,“你們明知她是故意找茬,還勸什麼,辯駁什麼?她要耍無賴,咱麼就讓她見見什麼是真正的無賴。她來惡人先告狀,咱們就示範示範什麼叫做告狀!”
“啊?”浩鵠止住腳步,思索不明,疑惑道,“奴才不明白。”
“我問你,她是不是領著人封了鳳羽莊,不讓進出?”易寯羽輕笑道,“這件事是不是也有許多人看到?”
“對!”浩鵠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