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罷九聲如蚊訥,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氣焰,“那也不能就這麼算了呀,萬一那夜成功了怎麼辦,我可受不了我家小九吃虧。”
“他無法成功。”睡僧如此篤定,卻沒有說原因,“不過因此讓施主的靈獸受了驚嚇,小僧感到萬分抱歉。”
睡僧抱歉的看著小九,手中靈力出現,是一顆獸果,看樣子就十分美味。
“這個就當是補償。”
“吱!”
眼見口糧被拿出來,幻貓獸哧溜一下就從衣襟鑽了出來,伸長手就要去奪走獸果,卻被早有準備的睡僧抓住。
“別鬧。”
“吱!”幻貓獸揮舞著雙手。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睡僧不為所動,幻貓獸繼續鬧,他一併鎮壓了,“這顆獸果能增加些許修為,聊勝於無。”
罷九見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順著臺階往下爬,他接過獸果,“你的靈獸……”
他有些稀奇的看著幻貓獸。
早就聽說問佛宗睡僧身邊有一頭妖獸,外表平平無奇,卻一直跟在睡僧身邊,今日終於清楚看到這頭妖獸的面貌。
原來是一頭善於幻象,性子還有些嬌氣的幻貓獸。
“吱!”幻貓獸很生氣,便罷九齜牙咧嘴。
罷九撇了撇嘴,也瞪了瞪它,露出牙齒。
來啊!比比誰的牙更白啊!
黝黑的妖獸已經沉入水中,只是那雙帶著血絲的眼珠依舊死死的看著罷九。
睡僧面向木之青,“木施主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
木之青一直盯著放生池,冷不丁突然問道,“我認識他嗎?”
罷九訝異看向她。
水中妖獸微不可見的一抖。
木之青看向睡僧,笑盈盈問,“是我的錯覺嗎?水中那位道友好像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人之一類,雷同者甚多。”睡僧微頓,然後說道,“夜已深了,是個睡覺的大好時機,兩位不如回廂房。”
黝黑的妖獸徹底沉入水中,連兩個眼珠都不露了。
木之青道,“睡僧道友,聖智佛子呢?”
睡僧停住,眼睛耷拉著,看上去隨時都能睡過去,手倒是仍然有勁,能鎮壓幻貓獸的一切動作。
“聖智師兄若是沒有出山歷練的話,就是在唸經,至於在哪個殿中唸經,小僧也不甚清楚。”
“多謝睡僧道友解惑。”
“木施主不必如此。”
睡僧走了,感覺再多留一刻,他便會原地睡過去。
“到頭來他還是沒說這個人是誰。”罷九道,“你說你認識他,你覺得他是誰?”
木之青摸摸小九,“不知道呀,但是天快亮了,我們應該去睡覺了。”
睡覺?
罷九無語,“所以你對壁畫的世界根本就不感興趣。”
說什麼為了壁畫讓他幫忙,她何曾把精力放在那上面了。
“啊,你說得是啊。”木之青這才想起來似的說道,“你答應過我的。”她笑眯眯,“那就有勞罷九道友為我在壁畫上多費心了。”
“……”
木之青纖細的身影離開長橋,走在迴廊之中,路過那些大開著門的大殿。
罷九在原地無聲的罵人。
鐘聲傳出很遠,罷九匆忙喂好魚,忽然看到那無人自動的大鐘,想起這兩日木之青和聖智佛子的異常。
那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
罷九不禁步上臺階,走上鐘塔,小九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
鐘塔上真的沒人,罷九走了一圈,最後停在欄杆前。
朝陽在升起,襯著眾多遠山。
“不過這裡風景倒是不錯。”罷九嘀咕。
微風襲來,有些許愜意。在這裡可以看到山下通往山上的路。
罷九忽然看到什麼,身子向前傾。
僧人在掃臺階上的落葉,在他們之間,有一個人從山下的臺階緩緩走來山上。
“木之青?”
只見那人一襲綠衫,不是木之青又是誰。
罷九看清的那一瞬間,想都沒想就轉身下了鐘塔,朝問佛宗門口跑去。
入眼是古舊的臺階,罷九順著臺階跑下去,小九四腳並用,跑得比他還快了一點。
終於,他來到木之青面前。
“嗯?罷九道友?你喂完魚了嗎?”木之青探頭看他的來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