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之青明白了,“所以你根本不是兔死狐悲,而是幸災樂禍?”
“倒也沒有這麼惡毒。”雲竹道,“我想說的是世事難料,昔日的天才不會一帆風順,現在我和你站在此處,坐看旁人因為天雷而生而死,又豈知日後的我們會是何種模樣。”
木之青很難評價雲竹是有感而發,還是表現自己的小得意。
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是後者,“在人家天劫的時候,算起舊賬諷刺她好像不太好?”
“她又不知道!”雲竹一點深沉也沒有了,“我就只能說給你聽了!以前我太卑微了,現在可不得報復回來!我沒有當著她的面已經是我盡力控制了!”
木之青聳了聳肩,拿起千里眼。
冰心兒身子佝僂的站在那裡,露個背影,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神情。
雲竹感慨,“不過她對我如此,與姚童卻算關係不錯,也不知道這一回姚童會不會來送她。”
姚童……
雲竹突然提起這個人名,木之青不由想了些往事。
“唉,說起姚童,那也挺不容易的,據說體質特殊,對音道是如痴如魔,整天抱著她那把琴不鬆手!不過她的搭檔據說是某位長老的後輩,她資源倒是不用愁。”
木之青垂眸,神識延伸出去,在距離幾座山的角落看到了那襲暗紅色身影。
抱著長琴的人似乎有所察覺,朝她的方向看來。
不過一會兒,暗紅色的身影便出現在這座山頭上。
喋喋不休的雲竹頓時住了嘴,一臉驚嚇。
“原來你在這裡。”
姚童的頭髮黑極了,顯得她的面板是那樣蒼白,“你這次要告訴我了嗎?”
木之青看一眼她憔悴的臉色,“要在這個時候嗎?”
姚童一靜,看向遠處。
木之青遞給她千里眼。
姚童似乎不太明白這是什麼,舉起來一看就沉默了。
她臉上的哀傷是那樣濃烈,“她能活下來嗎?”
木之青道,“還有兩道,或許能,或許不能。”
說話間,又有一道天雷降了下來。
天雷一次比一次浩大,光是肉眼看著都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
“啪啪啪。”
清晰的碎裂聲響起,天雷最後幾乎是在離冰心兒幾寸的距離消散的。
冰心兒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才止住。
這時候大地已是一片蕭條。
節靈眯起星眸,“一道。”
木之青側頭。
“最多還有一道,”節靈對她道,“她便會隕落。”
這場天雷維持了多長時間,一共是幾天很難說得清。
只知道那道天雷降下的時候,風雲變幻,天際沒有了最後一道光,白天就這樣變得恍如黑夜。
所有雷電不見蹤影,任何醞釀的天雷都消失不見。
天上地下皆是靜默了一瞬。
“轟——”
巨大的炸響聲似乎是天裂成兩半了,然而眾人抬頭,天空卻還是一樣的樣子。
天上唯一的一道光是奪人命的天雷,徑直朝著那道纖細的身影而去。
冰心兒眼神堅毅,帶著冰冷,身子騰空而起。這次沒有任何陣法,沒有任何武器抵擋,她隻身一人面對天地之間唯一的一道光,天雷“轟——”地猛然湮滅在天地之間,沒入冰心兒的身體裡。
“咔嚓!”
在風雲變幻的時候,木之青等人似乎看到冰心兒滿是符文的衣裳散發出與天雷同等模樣的光芒,似乎要抵禦天雷,然後在天雷觸及之時卻像是水溶於海,不見蹤影。
“衣服上那是……”雲竹道,“天然符文。”
然而能聽到他話的人很少很少,因為結果正在衍生。
只見水溶於海的那一刻,承載著水的容器四分五裂,在大海的海浪中湮滅身影。
“啪嗒!”
姚童的千里眼落到地上。
她猛的朝那邊飛去。
不止姚童,四面八方的流光彈射而出。
天雷逐漸散去,原地一片烏有。
木之青到達的時候,半空中的冰心兒模樣狼狽,元嬰和她的身軀都懸浮在空中。
不管是符陣宗的人還是其他人都想去抓取,卻都撲了個空,不管是什麼東西,都無法觸控到她。
“怎麼回事!”
符陣宗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