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空大師道行高深,擁有著常人到達不了的境界。”木之青想了想,“我記得有一本書上還記載著釋空大師用上三年時間從北大陸走到東大陸,毅力非凡。”
“看得出木施主閱過萬番書。”
“倒也不是,只是因為那時我在。”
釋空大師想了一會兒,無奈的搖了搖頭,“人活得久了,有些事便記得不是那麼清楚了,施主見諒。”
“客氣。”
歐陽思傳音給木之青,“木姑娘我們走吧?”
他感到不舒服。
哪怕釋空大師還站在臺階上,離她們有很長一段距離,他還是感覺到骨子裡傳來疼痛。
即使無形,歐陽思卻覺得釋空大師周邊佈滿佛光,他感到難受極了。
他排斥釋空大師,只想快些遠離這裡。
釋空大師似乎心裡明白自己不受歡迎,他慈祥道,“老僧知道施主要來,特意在這裡等你,施主可知道為什麼?”
“為什麼?”
“問佛山上有一個新來的小和尚,他道木施主對佛門有興趣,老僧便想來問一句,施主何不前去問佛宗。”
“小和尚?”木之青想了想,眉眼帶上笑,“可帶著一隻雪白小獸?”
釋空大師點頭,“正是。”
木之青樂不可支,“前輩啊前輩,你聽聽,罷九跑去做和尚了。”
節靈唇角帶笑,星眸卻沒有,“想必是找你去了。”
釋空大師在等著木之青的回答。
木之青經過問佛宗何止一次,可是釋空大師第一次不問,第二次不問,第三次不問,如今才問。作為問佛宗的得道大師,一舉一動都有他們的深意,這顯然不同尋常。
但是木之青像是什麼都沒察覺,聳了聳肩,“可是問佛宗不接受女和尚。”
釋空大師一頓,似乎有些沒想到。
木之青笑了一聲,“釋空大師,謝謝你的邀請,只是我還有事沒辦完。”
釋空大師竟然還是慈眉善目的,“老僧感覺到施主與本宗有緣,昨日不來,今日不來,明日不來。但是終有一日,你總是會來的。”
木之青挑了挑眉。
釋空大師看了看歐陽思,似乎嘆了口氣又似乎沒有。
“施主,來日再見,老僧在問佛宗等著爾等。”
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轉身,一步一步走上臺階,逐漸變成一個小黑點,被晨霧遮擋身影。
歐陽思這才鬆了口氣,“木姑娘,我們快走吧!”
木之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他,點了點頭。
不是冬眠之季的玄冰城何止是寂寥,這裡甚至沒什麼人。
與上次看到的不一樣,城門口再也沒有擁擠喧鬧的修士,守衛守在城門口,似乎習慣了這片冰天雪地。
頭頂的枯枝依舊如從前那般,似乎往外蔓延的距離更多了。
木之青沒有著急進城門,順著城牆往兩邊走,然而走了許久也望不到盡頭,甚至沒有看到紫靈河。
節靈道,“從其他三個大陸通往北大陸的紫靈河在幾千年前被人掩藏起來,一般難以見到,能看到的只有另一邊城外的紫靈河。”
“玄冰城也沒有盡頭嗎?”
“這個啊……”節靈垂眸輕笑,“我當年設了一些陣法,使得玄冰城沒有盡頭。”
木之青意外的看向節靈。
“怎麼了?”節靈溫聲問道。
木之青實話實說,“有些事情你不說的話,我根本不會認為你與它們有關聯。”
節靈似乎有些無奈,“你總是希望我過得不好,但是我確實出生在這片大陸。”
“……”
木之青稀奇。
節靈怎麼這麼明白?
“木姑娘?”歐陽思紅著眼,“你怎麼不理我?”
原來是木之青光顧著和節靈說話,在歐陽思的角度,便是她已經沉默了許久,對他不理會。
歐陽思收回不久前的結論。
他和木之青即使重遊故地,也還是沒有從前的感覺。
木之青從未對他眼眸的變化發表過任何言論。她也很久不曾用似笑非笑的神情說出一些玩笑話。
他與她輕鬆和睦的氣氛,已經許久不曾有,從來都是沉默多點。
木之青慢吞吞的把視線放回她身上。
她想了想,發現自己和節靈最近的氣氛有些太和睦了。
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