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從開啟一道縫隙的大鐵門進到院子裡面,剛一進入就被兩把手槍頂在了二人的頭部。
那個破鑼般的河南口音說道:“先別動,我們要搜身!”接著另一個人就把兩人從頭到腳摸了一遍,連公文包都翻了一遍。
嶽東林覺得有點奇怪,好像這夥毒販並不是很著急,磨磨蹭蹭的似乎也是在拖時間。
“我是負責與你們談判的。自我介紹一下:我姓喬,喬文彬;燕京大學法學碩士畢業,現在是政法大學客座教授。你們可以稱呼我喬教授,或者喬老師都行。”喬教授很坦然地任由毒販搜身,始終面帶微笑地看著那個河南口音的毒販。
“好說,好說。喬教授是吧,我叫沈大木,兄弟們都叫我‘薩達姆’。哈哈……能認識大名鼎鼎的談判專家喬教授,三生有幸哈!”河南口音的沈大木,居然裝模作樣地與喬教授握了一下手。
嶽東林站在原地沒動,趁機觀察四周的情況。
他發現:大門裡面只有兩個毒販,沈大木一手持槍一手關上大門;另一名毒販也是一手持槍,另一隻手拎著喬教授的公文包。
大門內的空地上,停著兩輛轎車;一輛是很不起眼的黑色大眾,另一輛則是銀灰色的寶馬750,也算是豪車了。
正面十多米遠,是一座沒有窗戶的庫房,一道鏽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這個庫房看上去有二層樓高,房頂是很老舊的石棉瓦,已經破敗不堪,多處脫落。
院子裡只有這麼一個建築物,還算是保留完整的。其他大多都是殘垣斷壁的廢墟。而庫房後面是一大片樹林,高大的毛白楊足有六七層樓高,密集地生長在一起,看不見後面的景物。
院子的牆還算完好,都是紅磚牆,高約三米,沒有倒塌;牆頭還有已經鏽得發黑,僅剩下形狀的鐵蒺藜網,掛滿了爬牆虎。
這時,沈大木看了嶽東林一眼,忽然將槍口頂在嶽東林的心口,惡狠狠地說:“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警察?而且還是刑警!在我面前裝?信不信我先打死你!”
嶽東林心裡很鄙視這種套路,但表面上卻一下子被嚇得臉色慘白,甚至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細細的汗珠:“別……別……別衝動!我不是警察,我……我……我就是喬教授的助手……能不能先把槍拿開?當心不小心走火……”
喬教授見狀,輕輕伸手,慢慢地將沈大木持槍的手臂拉開一點:“薩達姆,別這樣!我們是來談判的。有什麼事都可以坐下來談,沒有必要激化矛盾。”
接著不著痕跡地插進嶽東林與沈大木中間,很熱情地拍了拍沈大木的手臂:“我知道,你們現在有點緊張,認為我們在拖延時間,好制定突擊方案。沒錯,外面警方的確有這個意思,但我不打算這樣。”
沈大木見喬教授如此淡定,而且他本來也就是詐一下嶽東林。於是順勢收起槍,向另一名毒販使了個眼色。
那名毒販將喬教授的公文包遞過來,喬教授卻沒接,而是示意交給嶽東林。
然後,喬教授繼續盯著沈大木的雙眼,面帶微笑,和氣地說道:
“你們既然要求談判,那就說明,你們並不想魚死網破。而我既然代表警方,來與你們談判,就說明這次行動,能夠和平解決就不會使用武力。
當然,還要看你們的態度是否真誠,以及條件是什麼。
但是既然是談判,那就首先必須保證,在和平的環境下進行。我可以保證:在我沒有出去前,警方不會進攻你們。
但是你們也必須承諾,無論談判是否達成一致,都不要開槍;不要傷害我們,也不能傷害人質。
另外,作為表現誠意,我可以告訴你:我的公文包裡面那支筆,是無線監聽器;我們的對話,外面的警察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麼現在,應該輪到你們來表現誠意了:先讓我們看到四名人質安全,並且最好將兩名老幼人質釋放,可以由我二人代替。
然後,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你們的要求和條件。”
“哈哈,喬教授不愧是談判專家,說得好!沒錯,我們既然打算談判,那也是不想弄得你死我活。我們綁架人質也是迫不得已,如果沒有人質,估計此時進來的就不是你二位,而是全副武裝的特警了。”沈大木臉上也帶著笑容說道。
嶽東林冷眼旁觀卻發現,沈大木的笑容裡面,有一種陰險狡詐的神色。
他此時已經可以肯定,院裡除了這兩名毒販,沒有其他人。而庫房裡面,他執行先天真炁於雙耳,施展“諦聽術”,終於察覺到幾個很細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