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一直沒有動靜的胡夫人,突然“啊”地一聲,叫了出來,並且,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思思!……思思……你醒了!謝天謝地!思思……”胡老闆一看胡夫人睜開了眼睛,一下子撲到病床前,一把抓起胡夫人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嶽東林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收回左手,將鑱針放到一邊,又伸手將其他九支銀針一一取下,然後對華仲春微微一笑:“前輩,幸不辱命!”
“哎呀嶽小友!真是太神奇了!九陽回魂針,果然名不虛傳啊!令老夫眼界大開!尤其是最後一針,神來之筆啊!只是沒看清最後這針是如何御炁的……還有,這個‘移’字訣,是否也需要以真炁配合發聲?還望小友不吝賜教!”
華仲春尚沉浸於嶽東林一針喚醒胡夫人的震驚之中,眼裡只有御炁行針,對嶽東林發出的聲音,也本能地認為是某種御炁法訣,加之嶽東林曾說要拔除病邪,自然他就認為嶽東林喊出的是“移”字訣。
嶽東林聞聽,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他又不能說出實際情況,只好敷衍道:“前輩法眼如炬,只看一眼就看出了九陽回魂針的精髓所在。的確,最後一針,需要以真炁吸引病邪,以提攜之法,將病邪移除病體,而發聲麼……這個是晚輩唯恐不能奏效,才借鑑了武學中內家拳吐氣開聲的做法,有助於真炁的運控,才能一舉成功。若是以前輩的功力,想來就算不發聲,應該也一樣有效。晚輩學藝不精,讓前輩見笑了。”
……
華仲春與嶽東林聊起了醫術,把胡老闆和楊主任一干人都晾在一邊。他旁敲側擊地詢問嶽東林的師承,卻也想不出來武當派何時出了一位醫術如此高絕的雲陽子。不過他也知道,武當派分山門和隱庭兩個派系,估計雲陽子應該是隱庭高手,因此名不傳江湖,而嶽東林的醫術之高,貌似也不是武當派山門那幾位當家道人所能企及的。
嶽東林也是有意結交華仲春,因為畢竟這位的身份地位,憑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想巴結都找不到門路。現在有機會與之交流,尤其是對方對他的九陽回魂針法極為欽佩,因此二人自然很容易就聊得分外投機。
一直到中午時分,胡老闆非要宴請嶽東林和華仲春,於是大家驅車前往華倫天奴大酒店,一直吃到華燈初上,華仲春才意猶未盡地與嶽東林告別,還邀請嶽東林,日後一定要加入華醫門,做個護法長老。
胡老闆對嶽東林簡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藉著酒勁,硬是又塞給嶽東林一張卡,嶽東林半推半就也就“笑納”了。後來一查才知道,居然是二十萬!
楊主任對嶽東林也是徹底服氣了,從胡夫人甦醒開始,他就顛覆了之前對嶽東林的感觀印象。再到聽他與華仲春談及古老的中醫之道,尤其是一些疑難雜症的病因及辨證原則,更是令他不得不慨嘆,自己二十多年的醫學專業雙博士,簡直都學到狗身上去了。於是也藉著酒勁,死乞白賴地非要加嶽東林好友,還以“學生”自居,請嶽東林以後一定要經常到醫院“視察”,多多指教。
倒是華宇,依舊老老實實聽眾人說話,很少插話,但是嶽東林卻明顯感覺到他那越來越亮的眼神。於是,臨別時,拍著華宇的肩膀,半開玩笑地說,以後跟著他混,保證不出十年,就能勝任華醫門下一任掌門。
辭別了一眾人等,嶽東林坐在計程車裡,打算回自己的住處看看。白天錢晉曾經給他打電話詢問近況,因為一直有華仲春在場,也不好多說,只是說晚上電話再聯絡。正好趕上晚高峰堵車,嶽東林想起來,拿出手機撥打了錢晉的電話。
錢晉告訴他,陸家一直對他念念不忘,已經去過他的廉租房了,沒找到他,估計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留下人蹲守,叫他小心點,最好先別急著回去。
嶽東林雖然不懼陸家,但是想了想,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索性叫司機改道,去找錢晉一起吃晚飯。
計程車駛出了擁堵的東二環,鑽衚衕走小道避開擁堵路段。雖然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基本上一直在行駛中,嶽東林看著車外的景色,感受著老城區保留的古建格局,倒也別有一番風味。
誰承想,快到錢晉家附近時,出租司機再次抱怨起來。
原來,這段路平時根本就不會堵車,今兒個卻不知道是咋回事,遠遠的一個路口就排起來長龍。
“交通管制。估計不是有什麼領導人來視察,就是出事了!”出租司機憑經驗判斷道。
反正也離目的地沒多遠了,嶽東林乾脆下車步行,也好過坐在車裡半天不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