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東林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進這麼先進的手術室。
雖然上次他被雷電灼傷,也進過手術室,但是那個醫院只不過是個二甲,與協和醫院這種全國頂級醫院相比,那簡直就是,小吃城與大酒店的區別。
不過,鑑於“嶽大師”的身份,自然不能像在溫泉山莊那樣,東瞧西看的,於是故作深沉地吩咐:“你們先準備吧,我暫時還不能撒手,等你們準備好了,我再換衣服消毒。”
婦產科劉主任看樣子是經驗極為豐富,有條不紊地指揮護士們進行術前準備工作。孕婦上了手術檯,衣物被去除後,也做好了必要的清洗和消毒,而麻醉師看著嶽東林面有難色,不知道應不應該對孕婦進行麻醉。
楊遠堂仔細翻看孕婦眼皮,還用手電筒照射孕婦眼睛,觀察瞳孔變化;又用手掐了掐孕婦腋下的軟肉,觀看孕婦對疼痛的反應;還掰開孕婦下頜,看了看舌頭。
然後給出了結論:“患者現在處於腦震盪狀態,神經受阻,功能紊亂,不適合進行麻醉,如果強行藥物麻醉,有可能發生脊柱神經不可逆性的損傷。”
轉頭問嶽東林:“老師,您說用針灸麻醉,需要什麼針?我那套靈樞九針可以嗎?”
嶽東林一直沒鬆開手,因為他覺得孕婦的氣息正在逐漸減弱,怕一旦斷了真炁會出危險。他感覺孕婦的情況很可能正在惡化,怕再耽誤時間會貽誤病機,於是說道:“只要是針灸的針,什麼針都可以。儘快,我感覺孕婦越來越虛弱了。”
而這時,生命體徵監測器上面的數值,也表明孕婦的情況開始惡化。
“這可怎麼辦才好?如果不盡快把孩子取出來,恐怕會胎死腹中。可是,現在剖腹,對孕婦而言,極有危險!到底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這個家屬也不在,沒人給簽字可怎麼辦?”劉主任一邊舉著已消毒,並戴好手套的雙手,由護士為其穿戴手術服,一邊為難地說。
“來不及想那麼多了,大人孩子都要保!沒有家屬簽字就不能手術嗎?實在不行我來簽字,一切後果由我承擔!”嶽東林毫不猶豫地說。
這時,一位護士送上一包還沒拆封的不鏽鋼針灸針,嶽東林二話不說,一把撕開包裝,也不消毒,直接抓出一根,就一下子插進孕婦胸口膻中穴。接著雙手如電帶起一道道殘影,幾乎是一秒鐘之內,就把十二根針,分別刺入孕婦身上、頭部和腹部幾個穴道;然後又如同樂隊指揮一樣,雙手不停地揮舞,帶著一片殘影,在各個銀針上或點或捻。
不到一分鐘,嶽東林停下手,吁了口氣,說:“可以了,趕緊剖腹吧,我連血脈都暫時封住了,不用擔心會有大出血。”
趁著醫生給孕婦剖腹,嶽東林暫時離開手術檯,到一邊洗手消毒,並任由護士為他穿戴手術服。但是他拒絕戴乳膠手套,理由是無法輸出先天真炁。
回到手術檯旁邊,嶽東林仔細地觀看剖腹產的過程,跟著也學到了很多醫學知識。
由於孕婦情況惡化,生命體徵不斷降低,嶽東林只好再次為孕婦輸入真炁吊命。
孩子還沒有完全取出來,忽然又來了一位醫生。楊遠堂為嶽東林介紹,這位是胸外科副主任,雖然年輕,但是卻是全京城的胸外第一刀。他是專門被叫過來處理孕婦肺部損傷的。
這名副主任醫師姓張,看起來也就四十出頭,很年輕,卻很穩重。他檢視儀器顯示的資料,又用手輕輕觸控孕婦肋骨輪廓,判斷骨折部位。
嶽東林不好說自己開天眼看見的情況,只是告訴張主任,他從車裡救出孕婦時,就已經發現她肋骨骨折。至於斷骨插入肺葉,則是他以真炁探測得知;尤其是她的左肺積液嚴重,無法維持正常呼吸,也是靠真炁的反饋。
張主任對這種所謂的“先天真炁”並不相信,讓護士推過來一臺小型的超聲波探測儀,接上電腦,現場探傷。
正在此時,幾名護士一陣歡呼。原來,孩子已經被順利取出來了,是個女嬰,很健康。沒幾秒鐘,手術室裡面就響起了嬰兒稚嫩而嘹亮的哭聲!
嶽東林心裡的石頭落下了一大半,總算保住了孩子!剩下的,就看大人了。
剖腹產手術很成功,接下來就是縫合。劉主任讓助手負責剩下的流程,自己邊擦手邊感謝嶽東林。
雖然她心裡也未必相信,嶽東林所說的先天真炁可以吊命,以及為胎兒保命;但是畢竟以她三十多年豐富的臨床經驗,像這種情況下,胎兒活下來的機率其實非常低;即便手術成功,極大的可能也是因缺氧,而大腦甚至臟器受損,殘疾的可能性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