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木齒都被精心處理過。
她一眼就認出來是李蓮花的手藝。桃清將木梳握在手裡把玩,眉眼彎彎,臉上綻放出一個明媚的笑容,“他還問了什麼?”這個他指的自然是李蓮花。
溫晏道:“李神醫問了主子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心情是否愉悅。”
桃清彎唇一笑,“沒問我在哪裡,什麼時候回去?”
“沒有。”
,!
那就是讓她隨意玩,玩夠了再回去的意思。當真是體貼入微到了極點。
桃清心情大好,她想著李蓮花和小桃子,想到了在蓮花樓的日子,然後就想到了屢次找他們麻煩的萬聖道,神色突然就冷了一分:“萬聖道如何了?”
她話題轉換得很快,溫晏卻依舊從容,好似早就做好了準備:“自流言擴散之後,萬聖道的勢力已經縮水了至少五成,不僅人員流失,還有商鋪財物損失無數,屬下趁機吃下了萬聖道至少一成的商鋪。”
桃清讚賞道:“辛苦了,你做的不錯。”
溫晏聞言,卻完全不敢居功,“全賴主子謀劃,屬下只是按照主子的要求去做。”若沒有主子,他大概早死了,絕對沒有今日。
桃清擺手,“行了,客套話就不用說了,我信你。萬聖道的事情,你繼續跟進,我估計著用不了多久它就會被朝廷清算,你看準時間退下來,不要跟朝廷的人起衝突。”
溫晏恭聲道:“是。”他知道主子不是不敢跟朝廷對上,只是覺得沒必要,他們組織的原則一向是悶聲發大財,左右逢源,誰也不得罪。
溫晏退後一步,紅袖上前道:“百川院廣發請帖,邀請四顧門故舊前往百川院,舉辦賞劍大會。”
桃清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好似有寒風颳過,“賞劍,賞什麼劍?”
紅袖不知道她為什麼生氣了,跟溫晏對視一眼,小心翼翼道:“四顧門門主李相夷的配劍,少師劍。”
桃清嘴角勾起一個冷笑,體內的真氣瞬間放了出來,形成了一道道肉眼可見的氣流波動,壓得四周的花木都彎了腰,樹木嘩啦啦地響。
溫晏和紅袖忍不住後退一步,驚呼道:“主子。”
桃清卻已經運起了輕功,迅速落在了花園門口,“給我準備一份請帖,我要去百川院。”
紅袖趕緊跟上去,快速應了一聲:“是。”
留在花園裡的溫晏有些遺憾地嘆了一口氣。主子氣勢洶洶去找百川院。明顯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可惜百川院雖然在江湖上素有有名望,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窮地方。
沒什麼來錢的方式,只能靠江湖朋友慷慨解囊,便是主子將百川院鬧得關了門,他們也拿不到絲毫好處,真是遺憾呀。】
端著一碟魚食的女子站在池塘邊上餵魚,嘴角噙著笑意,一副風輕雲淡,溫雅嫻靜的大家女子風範。
她看著鯉魚的眼神溫柔又平和,整個人顯得淡然無爭,十分具有欺騙性,誰能想到就是這人,是攪弄風雨,讓萬聖道人仰馬翻的背後黑手呢。
李相夷的神色落在桃清身上,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門派,將她養成了天機石上那副模樣?
看到她在背後衝著萬聖道下手,狠狠咬下對方一塊肉來,李相夷有些意外,又覺得沒那麼意外。
桃清回他一個微笑,眼神天真又清澈,一派純然無辜的模樣,看起來乖巧又可愛,跟天機石上攪弄風雨的人判若兩人。
李相夷垂眸,她善於偽裝,本身就不是那種純良無害的女子。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就攪弄的江湖風波迭起,可他卻怎麼也討厭不起她來。萬聖道刺殺他們在先,她報復在後,並不違背江湖道義。
而且,看她在幕後運籌帷幄,翻手之間打壓的一個橫行一地的勢力節節敗退,而他們卻連自己的對手是誰都不知道,那種自信從容,掌控一切,卻又波瀾不驚的做派委實令人驚豔。
她強大,冷靜,聰明,睿智,可也有女兒家的柔軟,李相夷看桃清對那把梳子愛不釋手的模樣,心中一動,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做上那麼一把。
之前送她的笛子是庫房中取的,親手做的禮物意義或許更不一樣?李蓮花會的東西,他其實也是會的,比如他以前就送了單孤刀很多自己做的刀劍。
只是,不遠處的談話落入他的耳中,他頓時打消了這個主意。
“梳子看起來很普通啊,李神醫討好自己的老婆為什麼送一把看起來就不是很值錢的梳子?怎麼著也得買個金簪子或者玉鐲之類的吧?”
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