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蓮花對著郭坤道:“郭二爺。你既然已經清醒了,那是否可以請你回應一下十年前許娘子的事情。”
郭坤才剛剛清醒,腦子還有些混沌,只是順著李蓮花的話,嘴裡無意識地重複道:“十年前,許娘子……”
他話還沒有說完,郭乾就大喝一聲,止住了他的話頭,“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用什麼辦法讓我二弟清醒過來的,但十年前他還是個瘋子,瘋子看見的,聽見的東西如何能夠作證?若他說他日日見鬼呢,這世上難不成真的有鬼不成?”
郭坤顫抖著身子喃喃道:“有鬼,有鬼,有鬼。”聲音一聲比一聲尖利,最後居然叫著跑了出去。那瘋瘋癲癲的樣子,好似剛才的清明是一場笑話。
桃清眉毛一挑,看著他跑出去的身影哼笑了一聲。沒有人可以質疑她的醫術,她說對方是清醒的,那郭坤就絕不會是瘋癲的。
她正要轉身去抓郭坤,卻被李蓮花一把抓住了手,他朝他搖了搖頭。他們不知道郭坤和郭乾的感情如何,沒得逼著郭坤去作證的。而且,有的人耐心早已告罄。
笛飛聲抓住大刀,頃刻之間就橫在了郭乾的脖子上,他不屑道:“讓人開口說話的法子,我有的是。”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狡辯毫無意義。郭乾在面對笛飛聲有如實質的殺氣下,招架不住幾個回合,就將十年前的事情撂得一乾二淨。
許娘子和獅魂那一頂綠帽子扣在他的頭頂,讓他羞憤欲死,忍不住對他們二人痛下殺手。許娘子溺水而亡,獅魂則被他扔入了蓮花池做花肥。
等採蓮莊的下人將池子裡的屍骨一具一具打撈出來的時候,笛飛聲終於找到了六根手指的獅魂。
只是十年的時間,獅魂早已化作了白骨,就算攜帶著什麼東西,在水裡泡了十年,也早落在了蓮池淤泥裡或者乾脆腐爛成泥了。
“獅魂的九鯤皮囊是天山寶物,不腐不化,若是蓮花池裡找不到,那就一定還在採蓮莊的某一處。”
被他冷眼一掃,採蓮莊的下人忙不迭地去幫忙找東西了。
本以為能找到獅魂的下落,沒想到到頭來白忙活一場,李蓮花有些失落。桃清不想看到他失望的樣子,就站出來卻詢問郭莊主,“郭莊主,你既然這麼恨許娘子,應該是不願意留下許娘子的遺物的,可是十年以後那些本應該被毀滅的東西卻依然還在,並被順利送到了我們手裡,郭莊主,你當年是派誰去收拾殘局的,又是誰能讓你放心,以至於你這麼多年都沒有過問?”
郭乾愣了一下,然後瞥了一眼郭禍,隨即若無其事道,“時間太久,莊子裡的人又換了一批,我早忘了。”
桃清狀似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郭少爺。那既然許娘子的東西是郭少爺處理的,那獅魂的東西想來也是郭少爺處理的了。”
郭乾頹然道:“不,不是,他年紀那麼小,我怎麼可能讓他去善後,都是家裡的老僕人處理的。”
桃清笑了笑,“想不到郭莊主對於郭少爺還有幾分父子之情。只是,你在殺害威遠鏢局家的千金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那是你兒子即將過門的新娘呢?”
李蓮花卻在這個時候想明白了,他接著桃清的話道,“那是因為,第三個新娘不是他殺的呀。我說的對嗎?郭少爺。”
郭禍眼睛閃了一下,急忙追問道,一副很想給父親脫罪的模樣,“不是父親做的,那是誰做的?”
“是你呀,郭少爺。”李蓮花盯著他的眼睛,笑道,“我之前說錯了一句話,當年目睹郭莊主殺害許娘子和獅魂的現場的,除了郭二爺,還有一人就是你,郭少爺。所以,你利用你二叔的瘋病,讓他害死了後面的威遠鏢局家的千金。
郭禍驚恐抬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李蓮花:“不不不,怎麼會是我呢,她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呀,我怎麼可能殺害她。”
郭乾也急道:“都說了,人是我殺了,你們還問來問去做什麼。這罪,我認了。”
李蓮花卻不著急了,他側頭對著方多病耳語一陣,方多病聽完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郭禍,然後提著劍離開了。
“威遠鏢局家的千金雖然是郭少爺你未過門的妻子,可奈何你不喜歡她,卻又反抗不得你父親,不得不妥協娶他,所以你最終設計殺了她。”
郭禍當然不可能認這個罪名,他跟他父親一樣,準備抵死不認,“胡說八道,我……我是喜歡蘇蘇的。”
“郭少爺,眼神是騙不了人的。那天在酒樓裡,我們可都是看見了的,你跟綠柔姑娘有情。雖然你們裝作不熟悉的樣子,但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