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開車,我什麼都不知道。”
催眠師反覆問了很多次,還是這個答案。
他對著後座的男人道:“商總,和蘇瑤瑤的催眠結果一樣,沒有任何線索。”
商離夜臉色陰沉地嚇人。
催眠師繼續道:“若是不能儘快找到藥,您的身體狀況,只怕撐不了半年了。”
全球富豪榜排名第十的商家繼承人,商離夜。
得了家族遺罕見的遺傳病,命在旦夕。
商家用了二十幾年培養醫療團隊,好不容易研發出來藥。
研發者送給商離夜的路上,出車禍死亡,藥也不知所蹤。
車禍發生後,他們就調查了,知道蘇沐是被冤枉的,直接把苗頭對準了蘇瑤瑤。
三年來,他們用了所有能用的辦法,都沒能從蘇瑤瑤身上調查出來一點線索。
商離夜最近頻頻發病,一次比一次兇險。
他們病急亂投醫,才把目標轉移到在牢房裡的蘇沐身上,希望能從她嘴裡問出點什麼?
哪知道結果還是一樣。
低氣壓瀰漫在車裡,叫所有人大氣不敢喘一聲。
半晌,商離夜只說了兩個字,“開車。”
蘇沐睡得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在喊她。
“蘇沐……”
她緩緩睜開眼睛,便瞧見自己還坐在車裡,身旁那個危險的男人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催眠師。
“你到家了。”
蘇沐瞄了一眼車窗外,的確是她家的小區。
她看了催眠師一眼,不敢問他有沒有從她身上得到答案,只知道自己知道地越少越好。
推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走了。
蘇沐進了小區,走了十幾分鍾,到了家門口。
家門緊閉,裡面傳來了歡聲笑語,其樂融融的家庭氛圍。
而她,就像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進去就是打擾他們幸福的生活。
蘇沐嚥下心裡的苦澀,吸了一口氣,按了門鈴。
片刻,家裡的傭人張媽來開門。
看見是她,錯愕了那麼一瞬間,對著屋裡喊道:“蘇沐小姐回來了。”
頓時,蘇夫人急忙跑到門口來,看見蘇沐站在門外,眼眶一紅。
“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快進來,讓媽媽看看你瘦了沒有。”
她伸手去拉蘇沐。
蘇沐想起三年前,她不肯認罪,她媽在法庭上拿著刀衝過來要刺她的畫面。
本能的避開她的手,自己進了門。
後面趕來的蘇百強看見蘇沐的舉動。
呵斥道:“蘇沐,你什麼意思?你不在家這幾年,媽媽哭傷了眼睛,瑤瑤也天天以淚洗面,你回來就是這樣對她們的?”
蘇沐在心裡冷笑,鱷魚的眼淚。
審判席上,她媽說,“我女兒從小就喜歡喝酒飆車,穿蘇瑤瑤的衣服,冒充她刷家裡的卡,偷家裡的東西出去賣。”
她爸說:“蘇沐那天晚上和家人吵了架,喝了很多酒,開車出門的。”
她未婚夫說:“蘇沐最喜歡和小混混鬼混,經常夜不歸宿。”
蘇沐被最親的人塑造成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天知道,她三歲就被她大哥弄丟了,被人拐賣去鄉下。
每天吃鹹菜,放牛,打豬草,還要帶養父母的孩子,煮飯洗衣……
父母收養了蘇瑤瑤,當掌中寶寵著。
她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大哥得了白血病才把她找回來。
一開始這一家人對她還可以,等她給她哥捐了骨髓,他們一家的真面目就顯露出來。
讓她搬去十平方的地下室。
她上高中,一分錢不給,學費和生活費全是她打暑假工和週末臨時工賺的。
她每天忙到半夜才回家。
他們嫌棄她是鄉下長大的,丟人,不許她上桌吃飯,不准她在人前承認是蘇家的孩子,要她以保姆的身份自居。
而蘇瑤瑤這個養女,卻過著要風得風的富家千金生活。
饒是如此,她也沒有自輕自賤,而是努力的生活。
哪知道卻被他們陷害入獄。
如今她出來了,這一家人欠她的,她要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蘇沐一個字都尚未來得及說,蘇夫人便道:“沐沐,你怎麼媽媽都不叫了?是不是記恨媽媽?”
看吧,這一家子多會演